23.第23章[第1页/共5页]
见梁靖不答,玉嬛续道:“当初还说你是茂州人,讲了那么多故事,哄人很成心机吗?”
“那如何办?”梁靖抬眉睇她,惯常冷僻深沉的眼底带了笑意,直勾勾盯着她。
梁靖几乎发笑,只好站在桌边,手撑着桌案,躬身道:“我的身份,实在令尊早就晓得。”
似方才那样冒然突入寝卧之处,无异于轻视对方身份,不敷尊敬。
梁靖也晓得这举止不当,有点难堪,垂眸清了清嗓子。
梁靖会心, 当即闪身入内, 侧躺在床边,拿帘帐挡住头脚。
玉嬛看着劈面的男人,表面冷硬肥胖,眼睛通俗炯然,如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这事儿就不能明说了,梁靖目光微垂,做势去抚弄那沓手札,“受伤是真的,厥后发觉有人图谋令尊性命,又临时没摸清秘闻,便赖了几日没回家。”
——这些信还是秦骁供出来的。
冯氏随之走来,有点担忧,“小满,没事吧?”
“嗯。”梁靖点头,“在梭子岭的事以后,我便坦白了身份。但令尊没奉告你,为何?”声音降落,眉眼冷僻,他将一只手臂闲闲撑在桌上,俯身低眉觑她,等闲反客为主。
“他晓得?”玉嬛惊诧。
底下传来一声闷闷的“哦”,梁靖拿出当初做标兵的本领,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谢夫人,谢女人,有贼人闯到四周,可曾惊扰到两位吗?”她隔着门扇扣问,声音恭敬,但手底下却没那么客气,不待玉嬛和冯氏起家,便径直排闼闯了出去。
玉嬛内心翻个白眼,摇着头去里间找药箱。先前梁靖客居时用过的东西都还在,整整齐齐摆在柜中,她寻了一段柔嫩纱布,找了止血的药粉拿畴昔,就着壶中早就放凉的水渗入纱布递给他。
这便是不满她们冒然突入的举止了。
“别苑里防备不严,方才有贼人突入,没惊扰二位吧?”他笑得光风霁月,端贵和蔼。
内间里安温馨静的没了旁人,她解了罗袜,锦帕裹着的手札还好端端的在腿上绑着,拆下来一瞧,无缺无损。只是她当时怕手札滑落,绑得太用力,腿上勒出了两道陈迹,经这半日行路,有些淤青,悄悄按了下,模糊作痛。
那丫环听出不悦,碍着她是永王伶仃聘请的客人,就没敢擅动。
玉嬛却将小手拍了拍桌案,美目含怒,低声道:“站好了,先说清楚!”
看来她还不晓得当年的婚约,不然得知他的身份,不会是这般态度。想来当年韩太师阖府丧命,她襁褓中便失了双亲,谢鸿也不忍她小小年纪便接受本相。不过既已到了议婚的年纪,周遭又有那么多虎狼盯着,永王本日设席定也是有所妄图。
他说完,端倪微凝,悄悄看着玉嬛。
难怪……难怪。
另一名仆妇也“体贴”过了冯氏,辞职掩门。
玉嬛内心一紧,倒是眉眼微沉,嘲笑了声。
梁靖续道:“我留在这里另有事要做,这东西你设法带出去,免得损毁。今晚找你。”因玉嬛低头时青丝从肩头滑落,贴在他脸上,便顺手拈住。
玉嬛遂站起家,带着他进了屋子,命石榴掌灯,取出那一摞手札搁在桌上,倒是压着不肯放手,只睇着梁靖,“物归原主之前,有件事想问梁大哥——”她半仰着小脸,神情不满,“既然尊府离这儿只要几条街巷,当初为何赖在这里?到底甚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