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第2页/共5页]
不过这会儿不是算账的时候。
屋里灯盏虽敞亮,却因点得未几,周遭皆是暗淡的,只要桌畔烛光亮照。
外头风动树梢,蹭过窗扇薄纱,悉索作响。
冯氏端方见礼,“谢殿下挂念,没甚么事。”
既然梁靖说这是永王跟秦骁来往的证据,自是跟谢家息息相干的。她游移了半晌,终是没忍住,拆开此中一封。是秦骁寄出的问安手札,前面是封复书,看那干枯的墨迹和纸笺光彩,二者应当都是数年前的。
玉嬛则坐在凉亭下入迷,将旁人遣退。
永王点头,仍同谢鸿沿着湖岸慢行,议论湖光山色、金石学问。
玉嬛倒是没半点赏景的兴趣,内心挂念着那卷手札,好轻易熬到后晌,永王肯放人了,从速恭敬施礼告别。
屋内没了旁人,梁靖想坐在桌边渐渐说。
床榻间因梁靖的突然突入而略嫌逼仄, 他的呼吸落在耳边,玉嬛下认识躲了躲。
内间里安温馨静的没了旁人,她解了罗袜,锦帕裹着的手札还好端端的在腿上绑着,拆下来一瞧,无缺无损。只是她当时怕手札滑落,绑得太用力,腿上勒出了两道陈迹,经这半日行路,有些淤青,悄悄按了下,模糊作痛。
“聪明。”梁靖倒是安然认了。
倒还算说得畴昔。
倒是这沓子手札……
虽说内心诸多迷惑不满,但这里明显不是说话的处所,他今晚既然要来取东西,天然能渐渐算账。
“嗯。”梁靖点头,“在梭子岭的事以后,我便坦白了身份。但令尊没奉告你,为何?”声音降落,眉眼冷僻,他将一只手臂闲闲撑在桌上,俯身低眉觑她,等闲反客为主。
“为秦骁的事。”梁靖答得简短。
玉嬛遂背转过身去,掀起裙角,解了罗袜,将那沓子手札拿锦帕裹住绑在小腿上,而后再拿罗袜讳饰,摆布打量瞧不出非常了,才起家穿好珠鞋,去隔壁找冯氏。
另一名仆妇也“体贴”过了冯氏,辞职掩门。
玉嬛看着劈面的男人,表面冷硬肥胖,眼睛通俗炯然,如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待冯氏带着玉嬛过来,另有些歉然。
已是亥时二刻,搁在平常,玉嬛这会儿该沐浴安息的。今晚倒是一变态态,在侧间练了会儿字后多吃了碗夜宵,到后园漫步消食,从戌时末刻起,便在客院周遭漫步。幸亏夏夜气候和缓,孙姑也不怕她受凉,便留石榴陪着,她去备沐浴的热水。
梁靖续道:“我留在这里另有事要做,这东西你设法带出去,免得损毁。今晚找你。”因玉嬛低头时青丝从肩头滑落,贴在他脸上,便顺手拈住。
玉嬛还是抱着锦被昼寝的模样,半抬眼眸,伸手拢着青丝,“甚么事?”
他决计讳饰又古怪的行迹,在这番解释后,垂垂变得清楚——难怪他救人和鞠问秦春罗时都戴着面具,在秦骁的事上翻云覆雨,在外却只是梁家二公子的清贵之态。想来,在梁府尽忠永王的时候,他帮着的另有其人。
……
……
连续又拆了几封,虽没写骇人听闻的事,但看年代印鉴,竟是每月都能有一封。
她向来是贪睡的,这等闷热绵长的晌午,在府里时向来式微下过昼寝。
内心几近没有踌躇,她嘟着嘴巴瞪了梁靖一眼,旋即小声提示——
手札整齐搁在桌上,梁靖手指头摸索畴昔,离她指尖不过天涯间隔,“能还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