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共4页]
一行人出了寿安宫,张常与茯若道了别,先带着身边的宫女走了,茯若走了一会儿,清儿才问道:“仁惠太后与蜜斯说甚么了?”
太后只用一枚碧玺翠珠扁方绾开端发,脑后簪了一对素银簪子,头上只饰了一对碧蓝色珠翠,穿戴一身家常的墨青团丝缎袍,袖口滚了两层金银双线镶边,皆绣着稀少的数朵乌黑梨花,上头浅绿明翠的丝线衬着是花叶,繁复中不失华贵。她背脊挺直,头颈微微后仰,握了一卷书,仿佛闭目养神了好久。
茯若转动手指上的珐琅猫眼晶护甲,那猫眼晶上莹白的流光一漾,竟像是踌躇不定的一份心机。望着仁惠太后暗淡的神采,幽幽道:“臣妾现在仅是嫔妃,且入宫不过数日,资格尚浅,若等来日,真有登上中宫凤位的命数,茯若也断断不会推让。”
仁惠太后点头:“这话倒还是略叫人宽解,宫门深似海,你今后可要细心啊!”
茯若心头一凛,恍若醍醐灌顶,刹时腐败:“臣妾晓得,只是臣妾只求做个嫔妃在后宫中安稳度日便可,至于皇后之位,臣妾不敢期望。”
茯若一怔,心中垂垂有些明白,恭谨道:“臣妾明白,如果臣妾有一日也能像敬贵妃一样,坐上正一品贵妃的高位。那天然也是臣妾的造化了。”
仁惠太后缓缓的展开眼,神采暖和的看着茯若:“你来了,进宫也有几日了,可都还住得惯。”
茯若听了这话,却也是淡然一笑:“张常在客气了,本宫方才出了长乐宫,想着入宫多日,按理也应去处仁惠太后存候才是,便正欲去寿安宫。”
张常在咬了咬唇,闭目一瞬,很快答道:“嫔妾晓得,正因如此嫔妾才多谢太后的汲引之恩,让嫔妾摆脱了宫女的身份。至于母家昔日的盛势,嫔妾早已当作是前尘旧事了。若嫔妾在有生之年,能让母家再度繁华,嫔妾也自是不会忘了太后的恩德。”
张常在嫣然一笑,柔声对茯若道:“如果如此,不知昭容娘娘可否准予嫔妾与娘娘同业,实在,不瞒娘娘,嫔妾被册封为常在,还是仁惠太后向皇上发起的呢!”
仁惠太后闻了这话,嘲笑两声:“做个安稳度日的嫔妃又能如何,哀家竟不知你如此脆弱。”
仁惠太后复又对茯若道:“今早六宫后妃都去处昭惠太后存候了,你可见到了皇上。”
张常在寂静了些许,却在这时向着太后柔声道:“嫔妾也愿向昭容娘娘略尽绵力,已酬谢太后恩德。”
茯若身材一凛,只感觉悚然:“太后,您是说...。”
张常在眼中一热,稍稍放心:“嫔妾多谢太后抬爱。”
茯若缓住脚步,远远瞥见深寒天涯寒星微芒,只觉无尽凄然,低低说:“也不是甚么大事,只不过是太后叮咛我在后宫多多谨慎就是了。”
张常在也似茯若般,磕了几个头,才仰开端恭谨道:“太后圣明,嫔妾承蒙太后保举之恩,才有本日。故特来向太后问安。”
茯若听她二人言之有理,便点头持续持续前行。又走了数十步路,便到了寿安宫,茯若和张常在让宫外的内监出来了通报了声,没过一会儿,仁惠太后身边的宫女秀竹。便出来迎了二人出来。茯若进入寿安宫正殿时,仁惠太后正坐在金丝绣线蟒纹软炕上靠着一个西番莲十香软枕看着书。殿中的灯火略有些暗,掌事宫女文佩正在添灯,窗台下的五蝠捧寿梨花木桌上供着一个银油油的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的熏炉,里头缓缓透出檀香的轻烟,丝丝缕缕,散入阴暗的喧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