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页/共4页]
茯若诚心望着太后:“臣妾痴顽,不知太后所言的深意,还望太后见教。”
茯若转动手指上的珐琅猫眼晶护甲,那猫眼晶上莹白的流光一漾,竟像是踌躇不定的一份心机。望着仁惠太后暗淡的神采,幽幽道:“臣妾现在仅是嫔妃,且入宫不过数日,资格尚浅,若等来日,真有登上中宫凤位的命数,茯若也断断不会推让。”
太后只用一枚碧玺翠珠扁方绾开端发,脑后簪了一对素银簪子,头上只饰了一对碧蓝色珠翠,穿戴一身家常的墨青团丝缎袍,袖口滚了两层金银双线镶边,皆绣着稀少的数朵乌黑梨花,上头浅绿明翠的丝线衬着是花叶,繁复中不失华贵。她背脊挺直,头颈微微后仰,握了一卷书,仿佛闭目养神了好久。
太后目视四周,轻叹一声:“可惜啊,张常在的母家德州张氏,原也算是世家的,只是厥后出事了。不然你何至于入宫为婢呢?”
仁惠太后道:你看看哀家就晓得了,当今皇上乃是哀家亲生,仅仅因为哀家乃是德宗的妾室,而昭惠太后乃是明宗天子的正宫皇后,以是哀家在后宫便要比她低一头。”
茯若一怔,心中垂垂有些明白,恭谨道:“臣妾明白,如果臣妾有一日也能像敬贵妃一样,坐上正一品贵妃的高位。那天然也是臣妾的造化了。”
茯若与张常在对着仁惠太后福了福方才跪下施礼道:“嫔妾向太后存候,愿太后凤体金安。”
仁惠太后已有四十余岁,眼角眉梢都有些细纹的腐蚀,通身都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淡然气韵,她又看了看跪下茯若右下方的张常在,暖和道:“你本日来此,但是来感激哀家向皇上发起册封你为常在。”
仁惠太后点头:“这话倒还是略叫人宽解,宫门深似海,你今后可要细心啊!”
太后道:“实在,哀家非要让你进宫是有别的一层深意的。”
仁惠太后复又对茯若道:“今早六宫后妃都去处昭惠太后存候了,你可见到了皇上。”
茯如有些懵懂,仁惠太后看她一眼,并不睬会,持续道:你到底还是年青,这些事理你天然是不明白的。等你在宫里头久了,你就会明白,嫡庶尊卑清楚,到当时,你才会想起来哀家的深意!”
张常在及清儿便跟着太后的身边杨尚仪去了偏殿,杨尚仪让殿中的宫女给张常在端了一些茶点,张常在晓得仁惠太后与宋昭容乃是亲眷,必有要事筹议,也未曾多心。便在偏殿悄悄的候着。
天气已是缓缓地变暗了,茯若神采清冷如霜,苦衷却似天气普通暗淡。是不是夜风微微吹过,让人顿觉一种深切骨髓的寒意。
张常在却也不知如何来回话,倒是她身边的宫女紫琴抢嘴道:“昭容娘娘有所不知,这寿安宫乃是仁惠太后本身选的。太后说寿安宫虽有些偏僻,但倒是个清幽毓秀的吉利地儿。住在这里倒也心静。”
“茯若啊,你现在已入宫了,再也不是之前临安宋氏的大蜜斯了,你是后宫的昭容宋氏,你的荣宠不但单事关你本身,也关乎宋氏一族的光荣。”仁惠太后看着正殿中一株开得极好的白玉兰幽幽道。
张常在寂静了些许,却在这时向着太后柔声道:“嫔妾也愿向昭容娘娘略尽绵力,已酬谢太后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