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母女闲谈林珩生心结[第2页/共4页]

陶氏也见了林珩神采不好，忙问：“哥儿这是如何了？”秦氏叹道：“我也不知，只昼寝的时候流了一身汗，说是热。”陶氏道：“可别是闷到了，虽说现已是八月里了，大中午的痧气还是不散。去取安然散来，打个喷嚏，许就好了。”陶氏身边的大丫头忙去取了一两寸高的青瓷瓶来，去了黄蜡，用银耳挖挑少量搐于鼻内，林珩就觉一股冰冷只冲脑内，痛痛快快出了一声喷嚏，人也精力一些了。陶氏笑道：“这就好了。”秦氏也放下一片心来，有工夫听文姨娘闲话几句。陶氏面上有些不耐，文姨娘不敢再疲塌，直揭了来意。

但秦氏内心到底放不下，是以并不想在秦家多呆，待林珩穿戴整齐，又漱了口吃完茶，便要去正房与陶氏告别。待进了正房后，见文姨娘挺着身子坐在太太下首的绣墩上，秦氏便知难缠。待大师见完礼后，文姨娘觑了一眼陶氏，不开口地赞起林珩来，把林珩夸得跟朵花儿似的。秦氏见林珩坐在她的怀里，整小我恹恹的，精力疲劳，对着文姨娘的阿谀便不耐起来，但也不好抬脚就走，总得对付两句。

秦氏发笑道：“快收起这些胡涂话儿，叫人闻声了可不得了了，还觉得你是在痛恨老爷呢。我们哪能吃罪得起？”吴姨娘忙擦了眼泪，摆布环顾道：“可没人听到吧？”秦氏哭笑不得：“吴妈妈早在外头守着，你现在才想起？”吴姨娘惭愧地笑了笑。

“提及这个，我也好笑，那贾氏的嫂子，”秦氏说道：“有了身子不过才两个月，胎还未坐稳，就嚷得亲戚世交们俱都晓得了。我们家老太太也嫌他们有些张扬，只叫人按例回礼，并不分外加些甚么。”吴姨娘道：“这倒奇了。这姻亲之间不是该更亲热么？”秦氏将头悄悄一摇，道：“也没甚么可惊奇的。我看我们家老太承平日里透暴露的形迹，对她们家的行事像是颇不觉得然。我看我们老太太是嫌她们自视太高，她们家自认是簪缨世家、阀阅家世，实在现也不过是败落侯门儿，比我们无爵可袭之家也没强到甚么境地，风景萧疏，已经暴露后继有力的样儿来。”

吴姨娘道：“不是说一六月大的哥儿，哪能说掉就掉了？她又是当家主母，还不把本身身周把得密不通风，谁能把手伸得那么长？”秦氏点头道：“后院里哪位不是人精儿？见老爷、老太太如此正视她，把玉儿也临时落在脑后了，谁敢兴风作浪？只是她夙来要强，常日身子骨又不非常健旺，有了身子还不放手内院权益，非得事事过问，身子哪能吃得消？我们也没留意，她又不肯在大师面前暴露形迹，又有她那位奶嬷嬷调度她，她本身也猜想无事。谁知那日正月十六去她娘家赏灯，返来就说肚子难受，不到一个时候，那孩子就下来了。”

吴姨娘叹道：“阿弥陀佛，听了真叫民气惊胆颤。”秦氏也叹道：“说到底，跟我也有几分干系，若不是忌讳我，她何必那么多虑？我虽知情，到底也不能做甚么。”吴姨娘滴泪道：“若不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姨娘和你胞弟，你如何会……是我对不住你。都是我脂油蒙了心，当初迷恋繁华繁华，才做了老爷的妾，才害得我儿低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