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共3页]

“我另有最后一个题目。”楚北捷顿了顿，凛然道，“你自知必死，为何置大石于路上，轰动我的车驾？”

日出日落，看火烧云红透天涯，听鸟叫虫鸣委宛起伏。

“那……”娉婷清楚地吐字，“白娉婷今后就是楚家的人了。”

通衢凹凸不平，马车颠簸，一步一步，离畴昔渐远。

只是，这西厢中，至今空荡荡。

“她在哭吗？”

楚北捷一字一顿，冷冷反复，“对月赌咒，永不相负？”

“王爷忘了？我们对月赌咒，永不相负。”

楚北捷定定看着熟谙的葱白小手，近在面前，伸手可触。

“说了甚么？”

很久，楚北捷停动手中挥动的宝剑，神采已趋安静，回身将宝剑插回剑鞘，脸上添了一丝令民气悸的冷冽，指着一地碎木叮咛，“你将这琴屑，给她送畴昔。”

楚淡然略微不安地回道：“部属拿着信出门，她俄然在前面说等一下，把信又拿了归去。部属觉得她还要加一两句话，安知她点了火折子，把信就那么一递……”

楚淡然不敢怠慢，命人扫起碎木，用布裹成一包，亲身送了畴昔。

“你可记得，你曾发誓毫不伤我家人？”

东林一处偏僻的山林中，冷静呈现一座朴实的山庄，庄里人自耕自种，出入低调。

娉婷如同被剑刺中间口普通，身子蓦地晃了晃，会说话的眸子动听心魄地瞅了楚北捷半晌，凄然道：“娉婷是痴人，王爷也不过是个痴人。我说干口舌，王爷莫非会信我一字？大错已经铸成，这一辈子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忍不住，泪珠如断线珍珠般坠下，哭倒在地。

“最毒……真是妇民气？”

楚淡然跟从楚北捷多年，晓得这位王爷面上越平平，实在内心越积着阴鸷，见他多日哑忍不发，心中实在担忧。现在楚北捷动气毁琴，他却松了一口气，也不作声，在一旁看着凤桐古琴在楚北捷部下被劈成碎片。

东林大事已了，经此一役，东林王不会再思疑是他殛毙了两位王子。

过了大半个时候，楚淡然返来复命，“她已经接了。”

娉婷看他一眼，瞳中柔光闪动，叹道：“我晓得。”

“唱歌？”楚北捷深思很久，轻问，“唱甚么？”

万金难求的古琴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她唱：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

通俗的双眼缓缓眯起。

低低地唱，悄悄地叹。

余怒未息，霍然站起，走到房中大柜前，将一起上珍而重之，谨慎翼翼庇护着的凤桐古琴拿起，奋力砸到地上。

东林都城一夜易了两次主，只有身在此中才明白这一夜的惊心动魄。

而显赫一时，曾统领东林举国兵力，令他国将士闻之丧胆的镇北王，已阔别。

“楚家的人？”

黄尘大道上并没有留下一具尸身。

娉婷听出楚北捷话中恨意，挤出一丝苦笑，“我明白的。王爷说的，娉婷都明白，既然王爷找到娉婷，娉婷避无可避，干脆性命也交由王爷发落。”

“是。”娉婷纹丝不动，吐出一个字。

楚淡然不说话了，垂下头，看着本身的脚尖。

楚北捷发红的眼睛瞪着，犹不解恨，抽出吊挂在墙上的宝剑，挥剑劈斩，直把此琴当用心中最恨之人。

楚淡然沉吟道：“她见了王爷送畴昔的东西，好一会儿没动，厥后取出怀里一封信，要部属交给王爷，说她没机遇晤见王爷，要和王爷说的话都在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