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页/共4页]

说句不好听的，在都城行走，随便咋下块瓦片，都能砸中个五品官。说不准还同哪门勋贵功臣沾亲带故。

天子顾念伉俪之情，张氏兄弟却越来超出度，招纳恶棍、蓄养奴婢倒也罢了，竟是大咧咧的侵-占-民-田，还是在京师重地！

见到马永成的模样，朱厚照拧眉。

帝后伉俪多年，鹣鲽情深。除了心软护短，镇静后实无多大错误。

老寺品德阶不高，倒是在司礼监暗房呆了半辈子。凡是落在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三拜以后，弘治帝抬手，身着蟒服鸾带的宁瑾上前半步，朗声道：“天子敕，赐今科贡士谢丕进士落第，钦点状元，赐朝服冠带。”

“还说甚么‘后骄妒’！你父皇不纳妃，和本宫有甚么干系！”

不出了这口气，她连觉都睡不着。

“能够让他开口？”

“内阁没有抄送的朝臣奏疏，娘舅晓得得一清二楚。现下父皇不知，还可转圜。如果父皇晓得，母后可曾想过结果？”

“谷大用是个棒棰，你但是机警得很。”王岳半眯着眼，烛光摇摆下，满脸沟壑，难掩阴沉。

戴义正要再说，暗室的门俄然被敲响，一其中年寺人走了出去，在戴义耳边低语两声。

朱厚照张张嘴，不知该如何劝说镇静后。事出俄然，没有李东阳提点，哪怕晓得不当，也是无计可施。

“母后，的确是娘舅做得不对。”朱厚照持续劝道，“殿试将要放榜，都城流言纷繁，连己未年的舞弊案都扯了出来。弹劾之事可大可小，娘舅不放心呆在府中，硬要跳出来，若被故意人操纵，连母后也会被带累。”

提督寺人王岳和掌印寺人戴义分坐上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寺人拢着袖子，高低扫着刘瑾，非常不怀美意。

条陈刚送入内阁，并未抄送宫中。

有弘治帝压着，身为皇太子的朱厚照只是爱玩，并未被刘瑾等人完整带歪。缺点只在心太宽，遇事常常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放在心上。

“回殿下，未说启事。”回想起当时景象，马永成微微颤抖，很有兔死狐悲之感，“是刘辅带人，二话不说，绑了就走。刘瑾要见太子，直接被堵嘴。奴婢想问明启事，几乎一并被绑。”

弘治七年，李梦阳上言弹劾寿宁侯，皇后连哭多日，弘治帝只能愿意将其投入锦衣狱。虽经阁臣讨情，最后无罪放出，仍闲置多年。

“母后……”

朱厚照嘴里发苦，对娘舅非常不满。但母后气成如许，实在不能再火上添油。

奉弘治帝之命，朱厚照在内阁观政，经阁臣之口，对两个娘舅的行动也非常不喜。

说句不好听的，打狗还要看仆人！

接下来的探花之位，有人猜是董王已，亦然有人猜是崔铣，无有定论。十四名读卷官倒是神采如一，让人猜不透半分。

钱兰领命，马永成不敢立即就走，眼巴巴的瞅着朱厚照。见后者点头，才忙不迭起家，跟着钱女官退出暖阁。

御阶之上，弘治帝身着绛纱衣，红色蔽膝，头戴十二缝乌纱帽，手持一尺二寸玉圭，端坐龙椅。

“不是奴婢，是姓谷的，谷大用！”

“戴公公，奴婢冤枉！”

镇静后亦是皱眉，但人既然来了，总要见见。

“冤枉？”戴义还是嘲笑，“当日暖阁中，除了你和谷大用，服侍的只要宁公公和扶公公。天子说的话，隔天就传遍京师，必是有人嘴不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