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宣政[第2页/共4页]

她也想要当天子。

武后点头说道：“你阿耶不听我的话。”

与诸位……群议。

“公主！公主！”

外间俄然跑出去一个寺人，满头大汗地喊着公主，又气喘吁吁地在承平耳边说了几句话。承平闻言，神采大变，霍地站了起来。

“你也猖獗！”武后出声打断了太子的话，指着门口说道，“出去，你们全都滚出去！”

太子神采僵了一下，嗫嚅着说了声是，躬身退了出去。殿中的诸位官员面面相觑，也都三三两两地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分开的是裴炎，他转头望了一下承平公主，微微皱起了眉头。

氛围一霎间变得对峙，连太子也生硬地转过甚，似是警告似是指责地说道：“mm，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阿娘夙来宽宥，你如何能说她苛责……”

“回天后。”承平端端方正地顿首两次，又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才恭谨地答道，“儿觉得，现在贤人染恙，朝中事件一概由天后主持，天后更应当保重身材才是。废太子贤放纵赵氏，又私藏铠甲于马厩，早已经是罪恶深重；该如何措置，大理寺、宗正寺当有定论。”

但眼下她只是一个方才及笄的公主，无权无势，在朝中也说不上话。而这座大明宫里，每小我都张望、算计、运营着，一股又一股的权势在交叉着，暗潮澎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武后解释道：“当时你阿耶设了一个波斯都督府，封了俾路斯一个将军，又封了他一个波斯都督。俾路斯记念故乡，便恳求你阿耶派兵送他归去。厥后裴行俭领兵西行，便顺道将他带到碎叶。细数起来，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寺人冒死点头，一叠声地说道：“求公主速去宣政殿！”

她想，或许她能够从这封奏章里，扯开一道口儿。只要有了这一道口儿，她便能够渐渐地、不动声色地，将局势完整掌控在本技艺中。

承平心中清楚，明天这件事情，本不该由她来插手；方才去麟德殿请她前来的那位寺人，应当是太子李哲的近侍；想必明天是事从告急，李哲迫于无法才出此下策，请她这位无权无势、又昨夜才新婚的公主来做救兵。本日行事稍有行差踏错，她起码是个杖责二十的结局。

她夙来最疼宠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可这个小女儿，又恰好是最让她头疼的那一个。从承平出世开端，上房揭瓦、下池摸鱼，甚么混账事没做过，的确就是大明宫里首屈一指的混世魔王。现现在小女儿长大了，嫁人了，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混账。

这一世，再也没有人会去告她的密了。

承平渐渐松开了寺人的衣袖，皱着眉头，悠长不语。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太子李贤被废以后，要比及年底才会被放逐巴蜀。眼下正值初秋，就算阿娘故意要做甚么，也……

承平偕同薛绍一起，踏进了积灰已久的麟德殿里。

武后捶着头，长长感喟一声：“阿娘还是老了。”

承平伸手去挽武后的胳膊，点头说道：“阿娘合法盛年，那里老了？”她方才出声提示，一半是为了武后，一半倒是为了李贤。这两小我，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她的远亲兄长。不管哪一个受了罪，她心中都极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