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朱雀再临（下）[第1页/共4页]

“死了？！”

熙攘人群挤满了朱雀天街，但仅仅止于朱雀门前十丈以外。只见朱雀门前竹棚稀少，雨祀祭台初见雏形，而朱雀门上则由一众金吾卫扼守，常日不甚亮光的城楼，现在一片火光透明。

管家冲动道：“另有救？！”

“暴毙而亡。”管家眼神闪动，似是欲盖弥彰，“头一晚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被发明死在床上，脸都被划花了，实在把睡在她身边的老爷吓丢了魂。过后老爷死力将此事压下，叮咛府里的人不准张扬，随便找个荒坟地就将人埋了。并且这还不能消停，自那妖女去了以后，西苑闹了好一阵子鬼……”

一众金吾卫服从，抱拳待命。

老头感慨一番，这才娓娓道来：“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年我家老爷亲身去岭南广府押运朝贡，这一去就是一月不足。老爷走得低调，分开长安时只带了几名贴身的小厮，与上头拨来的侍卫一同南下，谁知返来的时候，除了这些人，老爷身边还多了个外族女子。”

“公然煞气冲天！”狄仁杰往前迈了步，只感觉阴风拂面，明显时近立夏，却让他有种不寒而栗之感，“可否让贫道进屋一看究竟？”

老头暗赞这老道是天上神仙，不图财帛替人消灾，定是上天派来的救兵，自是不奇怪那铜臭的，见老道如许说，便屁颠屁颠地跑去筹办。

管家忆起旧事，现在还心不足悸，干枯的手死死揪着本身衣服前襟道：“那妖女平常便喜穿白衣，哪知身后还穿戴身白衣穿堂而过，披头披发，一脸烂肉，好不吓人！”

两人速速换了衣服，骑上快马，分头行事。

身着玄色银边立领锦袍，梳着双刀半翻髻的武皇后背手立于城垛前，听到女官来到，也只是悄悄抬手反对，然后回身踱步，又问：“这祭台甚么时候可完工？”

狄仁杰笑着摆摆手，复又拱手道别：“既然阵已布下，贫道能做的已做，便就此告别了。”说罢抬腿就走。

管家一愣，问：“何为，大凶之位？”

老头一听感激涕零，作势就要给狄仁杰跪下了：“多谢道长拯救之恩，老朽代方府高低百条性命谢过道长！”

管家千恩万谢送走两人，还领着一众闻风而来的下人送了几步，最后被狄仁杰直言回绝，才改成目送。

“狄……”

“奇就奇在，那妖女的幽灵俄然就不来了！”老头话头一顿，俄然又道：“道长，你看此次，是不是又是那妖女阴魂不散，要暗害我们方府高低百条性命？”

一名身着圆领缺袍，戴玄色幞头的女官手呈披流行至城垛前，恭敬道：“天后，夜深露重。”

管家听得满眼噙泪，死死掐住狄仁杰的手臂，看那神情仿佛早将这黄绿羽士当作再生父母了。很久，才听他哽咽一句：“求道长指导迷津！”

老头把心一横，道：“道长这边请。”说罢当即跑在前头。

待两人在方府风卷残云般用了餐，再出方府，早已到入夜掌灯之时。

狄仁杰半眯着眼，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迈着方步在中庭踱来踱去。

方府的管家将手收在衣袖里，直勾勾盯着院里那穿戴一抹紫影。身着戒衣的老道每行一步，他的心就跟悬一些，愁了一脸的菊花褶子。很久，那老道收住步子，好似盖棺定论，捋着胡子望向府中西片，嘴里念念有词，又冷静望天掐指一算，末端扯了挂在腰间的八卦往胸前一横，才定了定，立即拔腿就跑，骇得提着长袍下摆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