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朱雀再临上（补正）[第1页/共2页]

“是！”言罢也低垂马鞭，各司其职。

狄仁杰算准方府定会因为方渐死于非命而减少府中人手，便心生此计。

要说此处静得鸦雀无声，倒也不尽然，若侧耳谛听，竟也听得声声抽泣。

那老道踌躇再三，终究一捋斑白胡子，叹道：“哎，本日叫你赶上我，倒是你的造化。救人于水火当中，依是善事一件，我且与你出来一趟吧。”转头又号召上身后青年：“徒儿，你在此处等等为师吧。”

尉迟真金待世人分道扬镳，才往门内一瞥，正正迎上背手立于门边的狄仁杰的目光。

翌日，晴和无风。

可贵有处清幽的处所，却素缟飘飘，细看之下才知本来是那才没了主的方府。想昔日这鸿胪寺卿乃朝中一员重臣，专典外邦之贡品，亦掌蕃邦之礼节，这方渐深谙为官之道，非论是朝中抑或这长安城皆混得风生水起，这方府亦是风景一时，各方遣来办理之人几近要踏破这方府的门槛。哪料现在方渐一死，就似那树倒猢狲散，好好一个门庭若市的处所倒成了门可罗雀的萧瑟之地。

“虎穴龙潭，乌烟瘴气，大凶，大凶啊！”只见来人一袭紫色戒衣，发髻以一祥云黄桃木发簪束起，脸上皱纹纵横，干瘪无神，腰间挂一巴掌大小的罗盘，脚踏一双十方鞋，捋着麻花的山羊胡缓缓踱来，虽长相不佳，但胜在神情自如，倒有几分道风仙骨的意味。他身后跟一身着青色德罗，头戴冠巾的高大青年，生得倒也姣美，就是眼神畏缩，断不如身前人老道，只背了个掌了面写着“玄”字小旗的竹箱，吃紧跟在厥后。

方府管家听他碎语几句，如有所思，心中一动便赶上前去把人叫住了：“这位道长，且慢。”

狄仁杰抚掌一笑道：“甚好。”

不过辰时一刻，大理寺正门大开，几队人马自寺内而出。身着青金色三品官服的大理寺卿牵马走在前头，行至门前便收住步子，一掀玄色披风，飞身上马。他稳坐莲纹马鞍，手执马缰，使套着乌乌青莲雕花络头的棕色良驹长嘶一声，掉头面向身后几队人马。

本来两人能够遵循预定打算分头行事，现在狄仁杰顺利进入方府，可仆人把门一关，里头环境未知，倒急坏了门外的沙陀――被撵的满是妙龄的丫环，现在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成怜。

狄仁杰本日身着一袭玄色官服，隐在门后暗影处与尉迟真金遥遥相望。见那人官帽下茜色荧荧，神采庞大，便暴露个欣喜了然的笑容，好让他放心起行。哪料尉迟见了他的笑容，不笑反怒，离远都能闻声那声不满的冷哼。狄仁杰稍稍惊诧，才迈了一步，那人已夹了马肚，徒留一串马蹄印子和飞扬的沙尘。

“到！”

“狄仁杰，大报酬何恁早离寺？”沙陀一脸惺忪，挎着医箱缓缓踱来。

邝照于马鞍上一抱拳，领命道：“是！”话音刚落，一队带刀缇骑便一扬马鞭，往城北绝尘而去。

狄仁杰想起这茬，脸上神采一换，笑得诡谲：“沙陀，你用过早餐了？”

管家笑得虚假，如有所求道：“冒昧叫住道长。实为鄙人对这茅山之术与道家看宅子定穴之法亦略有研讨。方才听道长说甚否极泰来，想说可贵有缘遇见，便想与道长讨个说法。”

那老道闻言嗤笑一声，模棱两可道：“这否极泰来，便就是那否极泰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