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3页]
幼清一顿,还欲说甚么,来喜已经撩起帘笼。
德昭面无神采,眉眼冷峻,往下垂了视野。
幼清当即看向来喜,来喜转了转眸子子,指了指里头,干脆让幼清抱猫出来,“主子唤你呢。”
张德全赔笑,说了句“茶水处空了个缺,先让这丫头顶上”,借个由头回身溜了。
幼清摇点头,内心难受,嘴上却还得说:“是我吓着姐姐了。”
方才撞见来喜和张德全发言,张德全眼中的歹意,她瞧得一清二楚,现在已被人推至跟前,转头是死,不转头也是死。若真往茶水处当差,顶着这张脸往那一站,不消半晌工夫,定有朱紫恶她。谁喜好瞧个丑不拉几的女人?她光是甚么都不做,往人前现身,就已经是种罪。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幼清内心砰砰直跳,电光火石间回过神,会出他话里的意义,当即轻声回道:“回爷的话,伤好了,多谢爷的恩情。”这下好了,真逼真切算是到跟前谢了恩。
没了威胁,也就天然少了纷争。
秦嬷嬷叹口气,“点了你便是你,张公公是外务府出来的人,关防院内除了大总管,往南一带都属他统领,现在随扈而行,我们府里人路上用的吃的,都是他在办理,各处职员装备,皆由他卖力。你也算是家生子,知根知底的,他点了你也放心。你待清算清算,这几天跟着人好好学学如何奉茶。”
当上差的人嘴巴严实,从不妄议,幼清待得无趣,便拿出一早备下的笔墨,专挑无人的时候画着玩。一张纸皱巴巴的,画了又画,夜间轮班时,凑到琉璃璎珞穗子宫灯下借光,画了个四不像。
鹊喜听了动静,开初不敢信赖,眼睛瞪得铜铃似的,拉住幼清,“真让你往前头服侍?”
没得退路,幼清一咬牙,只得抱猫而入。
幼清半跪下,“污了王爷的眼,奴婢该死。”
毓义放下画,对她的言谢并不在乎,评这画:“……你再多练练。”
幼清笑,“我也想晓得。”
秦嬷嬷常日在府里与连氏有几分友情,见了幼清,道:“这不是姜大师的丫头么,怎地往这来?”
“能有多丑,到这来的,个个赛西施。”崖雪一边说着一边上手去掀,幼清欲捂住脸,却已为时过晚。
毓义撩袍坐下,抚猫而笑:“别该死不该死的,快给爷递碗茶。”
待此次归去,她就同姑姑说白卿提亲的事。
幼清顿了顿,晓得这档子活计定是推不了了,若再推,那就是不识好歹,鄙弃主子。
他不出声,她就一向在旁站着,白哥体胖,被毓义养着,又肥了几斤,抱了半晌,幼清手臂泛酸,却不敢乱动。
她虽急,话倒是一句句缓缓地送到人耳里,叫人一听就明白,来喜看了看她怀里的白猫,也不敢真的就这么将猫抱出来。
“说的甚么话,反正都是主子,没甚么辨别。”幼清转头看她一眼,当真道:“于你,这是喜,于我,这是忧,如若能够,我倒甘心将这差让给你。”
幼清刚想开口说本身是兽园的,做不来上差,秦嬷嬷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背,使了个眼神。
崖雪难堪地将面纱为她戴上,手有点抖,“是我的错儿,你莫往内心去。”
鹊喜当即蔫了劲,懊损绝望难过,言不由衷:“恭贺你飞上枝头。”
处了几天,崖雪垂垂放下心来。幼清温馨寡言,从未几话,一点即通,极有分寸。偶尔崖雪得了空安息,看幼清练习上茶工夫,举手抬足,稳稳铛铛,看得人赏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