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第3页/共3页]

燕思空心脏颤抖，他勒住缰绳，低声道：“我并无此意。”

这时，侍卫俄然来通报，说封野邀他去荣元山探勘地形。

“心有不甘？”封野像是听了甚么妄言，嘲笑两声，“我莫非不能心有不甘吗？我封家三代为他陈家卖力，我爹几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苦寒边关，为他们挡住最残暴残暴的蒙前人，可狗天子却恩将仇报，逼死我爹，杀了我封家二百余口，你要我甘心？！”

封野微眯起眼睛：“燕思空，你这般拐弯抹角做甚么？你敢把你心中所想明显白白地问出来吗？”

“我不是你。”封野别有深意道，“固然，你教了我很多。”

“……烧了。”

他问不出口，说他不敢也好，说他不肯也罢，他总感觉这句话如果问了出来，有些事情便无可挽回了。

封野扬起下巴，用狼王的口气说道：“答复我刚才的题目，你信陈霂，还是信我？”

若沈鹤轩并未给陈霂写这封信，那陈霂给他的这封信，就是假借沈鹤轩之名来千里诛心的，陈霂顾忌封野是必定的，可到了这般明晃晃的境地，恐怕他得重新审度本身的筹算了。

“够了！”封野恶狠狠地瞪着燕思空，“这些废话你究竟要说多少遍？我听得耳朵都要张茧了！我一向遵循打算，清君侧，拥楚王，你还要我如何？只因我不将陈霂放在眼里，你就猜忌我有兼并天下之心？如何，我是不是该迟早朝着西南叩拜施礼，恭敬楚亲王早日登庸纳揆、君临天下，你才对劲？！”

燕思空来到粮仓旧址，封野正与部下几个将军围在一起商讨军情，用佩剑在土上比比划划，燕思空不但想到了多年之前，他和封野第一次去凌雾山庄，在山中安步时，也看着远处的景山大营思辨攻营之策，当时的封野，尚是一个浮滑少年，现在已成了真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各路诸侯不肯妄动，是因为甚么，你内心清楚，是因为陈霂，是因为不管陈椿还是陈霂当天子，都是他陈家的家事，你姓封，你……”

不管沈鹤轩和陈霂是否有所联络，他收到的这封信，都证明陈霂或是沈鹤轩，已经看到了封野那难挡的虎狼之势，毕竟，拿下太原，京师就岌岌可危了，一旦封野入了京，是扶立陈家皇子，还是改名换姓，谁能说得准呢？

“你会吗？”燕思空紧急地将这一句追着封野的话尾问了出来，同时一眨不眨地盯着封野。

“信呢？”

但烧了便烧了，也比被封野看到要好解释一点。

燕思空的心脏直往下沉，莫名地感到四周来风，周身寒凉。

“封野……”燕思空沉声道，“我从未禁止你复仇，但你要晓得，暗害你封家的不是陈霂，更首要的是，陈霂是我们稳住陈家各路亲王的那枚定海神针，你不想天下大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