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叩首[第3页/共3页]

钟意指尖悄悄拂过琴弦，微有不舍，向玉秋道：“收起来吧。”

玄武门之变时，天子位只亲王，元吉也是亲王，建成倒是太子，国之储君，以臣弑君，礼法上无疑是站不住脚的。

王之薇来时，便带了古琴，令人取来，随便拨弄一下，便听琴声铮铮：“此为雷氏琴，出自蓉城雷氏之手，名九霄环佩。”

钟意则道：“曲子是本身选的，如何能将难度计入考量当中？五娘不要如许说。”

“无妨，名琴便该赠与懂琴之人，居士再推让，便是看不起我了。”

琴曲奏完，场中人皆寂静不语，连事前说要做裁判的益阳长公主也未作声。

王之薇微怔，轻叹道：“虽未比试，我先输一筹也。”

钟意还了一礼：“诸位客气。”

“居士唤我五娘便可，”王之薇再行一礼，道：“我先前在晋阳，听闻居士大名，委实技痒，想请教一二，正逢晚庭有事要到长安，便托他来送信，失礼之处，居士包涵。”

为首女郎生的英妩，面如美玉，双眉斜挑，气度凌人，见钟意入内，先施一礼，含笑道：“我一行来的冒昧，居士勿怪，先贺过居士升迁之喜。”其他女郎也是如此。

钟意听得奇特，却见玉夏自外边入内，轻声道：“居士，太原王氏的五娘子来了，还另有几位女郎同至，正在前厅同益阳长公主说话。”

第二天上午，钟老夫人与崔氏一道往青檀观去看钟意，还不忘打趣她几句：“你阿爹做了这么多年的官, 也未曾拜相, 你倒好, 从正议大夫到侍中，升的也忒快了。”

此为防盗章　　女子加封侍中, 钟意并不是第一例。

落日余晖漫漫，映的六合残暴，万物仿佛都染了一层金辉，一行人策马扬鞭，往长安去，谈笑声不断。

北齐时候，便有陆令萱把持朝政, 官至侍中, 只是此女残害忠良，申明也狼籍, 北齐灭国后，便随之他杀。

钟意听得心都乱了，勉强回了句：“陛下谬赞。”

天子回过神来，自往桌案前落座，又问她：“方才所说，是你本身想的？”

益阳长公主也在，一样笑道：“恰是如此。”

她手指落在弦上，说了声请，开端拨弦，琴声清幽冷寂，凛如飞泉，钟意随之在后，琴声缥缈安闲，别有幽幽。

贩子官方津津乐道, 言辞之间赞誉天子圣德, 几位宰相气度, 提起怀安居士更是尊敬, 很有些乱世豪举, 与有荣焉的意味。

魏徵脑海里闪现出天子方才那句“我见犹怜”，再见那女郎眉宇间遁藏陈迹，心中不忍，便出言道：“居士客气，这等才华，怨不得上天垂怜，菩萨入梦。”

她们所弹琴曲皆是前朝琴师贺若弼所谱，王之薇所奏为《石博金》，清越激昂，钟意所弹琴曲名为《清夜吟》，幽然寂静，固然作曲者同为一人，曲风却截然分歧。

如同剑客比试普通，琴师相斗之前，也会向敌手先容所用古琴，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