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偶遇[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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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他们父子二人说话,内侍们自发避开了些,李政跨出弘文馆的门槛,正色道:“我怕父皇失了纳谏之心,只为一时称心,今后为人诟病,又怕来日史乘工笔,污及父皇后代贤明。”
“父皇要记得本日说过的话,”李政笑道:“他日忏悔,儿子决计不依。”
“趁便,”他顿了顿,道:“也把祭酒叫返来吧。”
孔颖达一时讷讷:“你!”
“去找过,又被骂返来了。”李政道:“我说要娶她,她还打我。”
至于尚书省,因为天子曾经担负过尚书令的原因,而后再不设尚书令一职,而是以左仆射杜如晦与右仆射何玄共同主政。
天子寂静半晌,道:“你都闻声了?”
天子怒极而笑,不再言语,拂袖而去。
“是,”李政道:“清思殿宫宴上,儿子对居士说了几句无礼的话,便用朱骓赔罪。”
钟意嘲笑了声,自去另一侧观书,却不睬他。
钟意面色不改,道:“望请陛下三思。”
天子加秦王天策大将衔,这是多么天崩地裂的动静,但是事前,太子一系竟然一无所知,毫无筹办,的确匪夷所思。
定四海江山,开万世承平,以无上功劳,盖过那些曾经有过的污迹。
“胡说八道,”天子笑骂:“另有你怕的事情?”
孔颖达有些心焦,开口道:“陛下,臣觉得居士方才所言大善,应……”
龙朔四年,朝臣因陛下身患气病,以隆暑未退,宫中卑湿为由,请宫中建阁,以供陛下居之,陛下却因糜费很多辞之,又言‘昔汉文帝将起露台,而惜十家之产。朕德不逮于汉帝,而所费过之,岂谓为民父母之道也’。”
李政道:“她如何我都喜好。”
“玄武门之事内幕如何,陛下心中最为了然, 无需多言,”钟意定了心神,道:“但是夙儒讲陛下失德,我却不觉得然。”
孔颖达倏然汗下,两股战战,仓猝跪地,口中称罪。
钟意道:“不该死。”
“昔年薛延陀曾进献白鹦鹉,陛下以其离乡甚远,心中悯之,令放还山林,”钟意道:“本日夙儒进言,是为天下计,即便语有失礼,亦不至死,更不该以逆贼之名诛杀。”
“父皇是儿子嫡亲,授予不给都有血脉相系,无甚干系,”李政坦笑道:“向居士道歉则不然,给的少了,有辱人之嫌,倒不如厚赠,以示诚恳。”
天子寂静不语, 她内心有了底,温声道:“龙朔二年,陛下与逆臣颉利定白马之盟,玄月,颉利献马三千匹、羊万头,陛下不受,令其还积年边疆劫夺人丁;
中书省设两位中书令主事,即英国公李绩与邢国公房玄龄,门下省设两位侍中主事,即王珪与魏徵。
天子见他如此,又好气、又好笑:“她骂你,还打你,你还这么喜好?”
孔颖达心有所觉,大失颜面,正待说句甚么弥补一二,却听钟意笑道:“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原是孔家先师所说,本日便赠与祭酒。”
李政对峙道:“她好得很。”
钟意手中书不过翻了一半,便见校书郎引着内侍总管刑光前来,心中惊奇,却还是笑道:“总管有何事?”
天子哼道:“朕客岁过寿,问你要你都不给,倒舍得给别人。”
李政道:“好。”
“我曾听父亲说过一件事。”钟意道:“陛下初登大宝时,曾经扣问臣工,如何辩白忠奸。有人进言说,请陛下佯装发怒,敢切谏者为忠,恭维者为奸,陛下还记得,当时您是如何答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