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魏徵[第3页/共3页]

钟意笑道：“与其比年交战，劳民伤财，不如移风易俗，教而化之，三代以后，便是中原中人。”

“敢问居士，”不知过了多久，魏徵沉声道：“教而化之，又作何解？”

“尊驾二字当不得，居士若不嫌弃，唤我晚庭便是，”郑晚庭名郑舫，字晚庭，平辈直呼，并不失礼，他推让一句，而后笑答：“是我未过门的妻室，太原王氏的五娘。”

或许时候真的能够淡化统统，现在再见到他，她却觉无波无澜，生不出甚么震惊了。

玉夏玉秋在侧，见那二人上马远去，钟意仍立在原地不语，心中担忧：“居士……”

“罢了，”最后，钟意垂下眼睫，说：“我们归去吧。”

魏徵哼了声，道：“叫居士见笑了。”

“我本日才知郑国公为何喜好说教，”钟意笑道：“发满腹牢骚，畅快淋漓，确是天下第一痛快事。”

宿世她再醮秦王，嫁奁一并带入王府，那些手札也在此中，她叫人取了火盆，咬着牙一封一封烧掉，感觉比剜心还要痛。

“原是如此，”魏徵面色和缓起来，接了书，俄然问：“居士如何会看这个？”

魏徵眉头动了一下，复又问道：“那居士的意义是……”

沈复衣袍浅绯，腰系玉带，高雅雍容，恰是五品官吏的惯常打扮。

若说别的，钟意一定能有见地，即便是有，也不会强过魏徵，但她胜在多活一世，晓得将来的轨迹如何，现在倒不至于无话可说。

日头一点点偏了，馆内却始终寂静，撤除翻书声，再无别的声响，钟意翻了一页，便听有脚步声近了，有人低声问了甚么，未几时，便有校书郎来问：“居士，《夷事五诀》在您这儿吗？”

“居士早有京都明珠的佳誉，又得神佛垂怜，有人不平气，想与居士一较高低，”郑晚庭笑道：“托我来下战书，他日登门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