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往事杳[第1页/共2页]
秦素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
因而,她在事发后半个月的一天夜里,被一乘小轿抬出了秦府。许是怕出不测,她不但被塞了嘴、捆了手,临行前,她的嫡母还叫人灌了她浓浓的一碗安神汤。
不出所料,在郑大的手边倒放着一只酒壶,壶里的酒已是涓滴不剩,中间另有一只空了的粗白瓷点心碟。
有人公开里传他是个天阉。
砖瓦后是一方空位,处所不算大,却充足装下两具尸身。
她像是在做一个冗长而可骇的梦,她只想早些醒来,回到平常的日子里。即使,那些所谓的平常日子,实在也并算不得好。
秦六娘与府中管家花圃私会,被当场捉奸。
一个没了贞操、名声废弛、带累阖府名誉的庶女,连送给人做小妾也不配,活着都嫌污了氛围。
以当时的环境看,这也实在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秦素感觉有些冷,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在阿谁微凉的秋夜,她踏着满地细碎的银辉,就像是踏着本身那一腔细碎缠绵的苦衷,晕乎乎、软绵绵,跟在阿豆的身后,来到了花圃最偏僻的山石子洞。
拯救之恩,以身相报。
这真是再俗不过的一出戏,俗得让人连看都不肯多看。
现在回思前事,秦素便感觉本身傻。
郎俊女俏,芳华少艾。
厥后她才晓得,她被许予了汉安乡侯膝下的幺儿做妾。
再今后的事,说是传奇也罢,说是恶梦也罢,与秦家倒是无关的了。
这故事只听着便已荡气回肠,更遑论后果结果一丝不差,若说秦素与郑大没有私交,谁信?
有些事,做得再多也不会风俗。
她的身材,扯破般地疼。
她慌了,本能地想要找衣服讳饰,瞥眼却见她的嫡母高举明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样脏得再也洗不净的事物。
她举目四顾,将烛台搁在一只菜坛子上,旋即转到尸身脚边,拖着郑大的两只脚,用尽尽力往那堆砖瓦的方向拖去。
彼时的秦家已是风雨飘摇,秦府几位郎君接踵出事,太夫人沉痾垂死,西院夫人沉疴在床,恰好窑场又因藏龙盘一事有了极不好的传言,已然被查封了。
阿豆,便在这里。
郑大赤着尽是吻痕的精干上身,以头抢地,额头染血,那声嘶力竭的号令直是振聋发聩:“是六娘约我至此,以药相迷、以势相逼。我愿一死以证明净!”
此人已死了有一段时候了,不便持续担搁,若再迟些,尸身会变得极其生硬,倒不轻易玩弄。
阿豆还说,萧郎君叫人传了话,约秦素在山洞里见面。
不过是失贞罢了,天又没塌。好笑她当时一心求死,就连听到郑大逃窜、阿豆失落如许的动静,竟也不肯动脑筋想一想。
这是个力量活,以秦素目前的体力,自是做不到一气呵成。她整整花了半刻钟的时候,才连拉带推地将尸身弄了畴昔,弄出了一身的汗,不得不断下安息。
此子最爱美色,亦最喜纳妾,不过,他府中的妾室,没有能活过一年的。
但是,没有人信赖她的话。
而她的“奸夫”郑大,不但风骚姣美、通文晓墨,更是她的拯救恩公。当年她回府途中路遇能人,是郑大与阿豆死命相护,又恰逢一名路过的剑士脱手互助,秦素才得以活命。
秦素当时才发觉,她并没有坐在石凳上,而是倒在冰冷的地上,她的身边是一具陌生的身材,粘潮的汗味杂着陌生的奇特味道,充满着她的鼻端。一条温腻腻的男人手臂,横搭在她寸缕未着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