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筵[第2页/共2页]

所谓杯中有酒盘中有肉、举杯敬酒情深义厚，说的不过就是面前这么个场景了。

这话让张昭华恍忽想起宿世读大学的日子，也是北方人去了南边，南边夏季实在难过。

“是外祖父归天了，”提起这事，俩兄弟都有些郁郁：“年刚过完得了消息，爹娘便带着我们南下奔丧来了。”

“二弟，”高炽不附和地看了他一眼，跟张昭华解释道：“我们并非出身繁华，祖上实在也是贫农，家祖常说俭以养德，吃肉少一些本是该当，何况又不缺菜和饭。”

张昭华俄然想起一件事，道：“你瞧，我们北方人说话都能听懂，去听南边方言，实在费解！”

这个倒是有听过近似的例子，有一些人家家道殷实，但是为了鼓励后辈昂扬读书，便节制他们的食肉量，有的乃至是规定书读到和身高一样的时候，才许吃肉。

“是中原是中原，”张昭华道：“只不过和陕西、山西、山东等比较靠近，与湖南、福建、广东相差较远罢了，别说是风俗上差不离，就是吃食上，也独爱面食！”

“这么说你们是北方人了？”张昭华道。

张昭华惊奇万分：“这不就是南京话――这就是官话呀？”

“我们河南也是北方啊，”张昭华道：“北方人过冬，如何会不烧炕呢！”

张昭华把这一行人领到酒礼筵席上的时候，州官县官并粮长可谓是欣喜过望了，因为来宾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朋，他自称是周王长史王翰。

传闻周王四年前就被遣就藩了，但是时至本日开封府下辖大小官吏都没见过这位藩王的身影，包含在坐的州官，待问起时，王翰代为道歉道：“王府尚未建成，当初选址之时，又颇多费事，迟迟不敢决计，拖了很多光阴只比及圣旨降下，才敢施工。也就是比来这些光阴，方才完工七八成。”

“你们家不在河南啊，”张昭华道：“那你们还是要归去？”

“河南如何会是北方，”高炽笑着点头道：“河南是中原。”

“这就是官话，”高炽道：“刚才我们说的是由六朝金陵雅音演变而来的南京话，你之前听过吗？”

张昭华刚往嘴里塞了一勺鸡丁，就见高煦那边竟然扒拉开了统统胡萝卜，只挑大块的鸡丁吃着；她再去挖的时候，一盘子的鸡肉已经没了。

张昭华明白了，点头称是。

“如何不烧，”张昭华道：“我们这里就烧啊。”

“你们那边夏季如何过，”张昭华并不晓得通州在哪儿，道：“烧炭吗？”

说到这个周王府建工题目，州官倒是听闻过，道：“闻说王府所建之地，乃是宋朝宫殿遗址，可真？”

“我们家在北――”高煦嘴里含了一块鸭脖，呼噜呼噜说不清楚，高炽道：“我们家在北地通州那边。”

“为甚么国朝官话要说吴侬软语，”张昭华不解道：“中原话不好吗？”

“令祖所言甚是，”张昭华点头，又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们服的小功，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