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不信书,信运气[第2页/共13页]
"沅甫,年诚恳话对你说,以你的吉字营为主的湘军,底子就不是成绩伟业的军队。当然,听这话,作为吉字营的统帅,你内心是不会舒畅的,但年老是湘军的建立人,是最多时人数达二十万的湘军水陆两支人马的统帅,若不是真正的真相,大哥我会如许说吗?"曾国藩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十年前,他能够连续说上两个时候不喝一口水,现在他的舌干口燥的弊端越来越严峻了。
"沅甫,我这里有一首诗,你看看。"曾国藩抽出屉子,从一个大信套里拿出一张精彩的梅花水印笺来,递给九弟。
"重视到了的能够作删节,没有重视到的呢?世上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不刻的好。我人死了倒无所谓,受缠累的是你和老四,以及纪泽兄弟。"隔了一会,曾国藩又说:"刚才说到刻书的事,我倒想起一件事来。荷叶塘还存了几份参劾李次青的副本。次青从我最早,在江西时功绩又很大,别人都高官厚赏,独他一人至今仍为长沙一教书先生,我感觉很对他不起。若今后你们刻甚么遗集之类,参次青的那些奏稿就都会刻出来,这不但益发减轻了我的罪,乃至连我的灵魂都不得安宁,以是你们绝对不能去刻集刊印。""提及李次青,我记得四哥有次说过,他想退掉那门子婚事。""不可!"曾国藩打断九弟的话,不悦地说,"定下十多年的婚事,哪有忏悔的事理。澄侯的满女多大了?" "本年十八岁。"
"旗兵、绿营固然也参与了一些战事,但他们不起首要感化,打败长毛的功绩,该当属于湘军。"曾国荃本想在前面再添上几个字--起首属于湘军中的吉字营,话到嘴边,又没有吐出。
曾国藩仍未作声,只是又略为点了一下头。
"他是谁,我想不出来。"曾国荃迷惑地望着大哥。
"不管如何,我是到死也没有一部书出来的翰林,我平生都为之不安。我不怪王壬秋调侃我是一个没有理学著作的理学家,他说的是实话。我的诗文都是草草写成,未加细究,一时能够蒙混人,刻出来让先人一字一句来考虑,那岂不是把我推出来当一个靶子,让人射吗?"曾国藩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喝了两口水,又说下去,"胡润芝身后,他家里刻了一部胡文忠公遗集,所选不当,我想若润芝地府有知,必然会骂人的。他写给官秀峰的一些信,说了官很多好话,那是润芝的皋牢手腕,并非内心话。现在官秀峰就把它拿出来,作为其治鄂的政绩。""那老混蛋最会来这一手。"官文是曾国荃的死仇家,一提起他就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