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页/共3页]

庄怀菁实在没有一点睡意，她躺在床上，白净的手搭在额头，睁眼望着头顶的床幔。

庄怀菁深深呼出一口气，安神的熏香味道淡淡，是府中新进的西域香，她合上眼，不再多想。

“不要紧，”庄怀菁轻打了个哈欠道，“和母亲说了吗？”

“还没有，夫人那边临时还没人敢去和她说，等您的话。”她帮庄怀菁换件衣裳，“夫人现在也没醒。”

“夫人白日睡了那么久，早晨精力便来了，”归筑叹道，“说到现在才去安息，您明天又得起早。”

庄怀菁倒不晓得她在想这个，只是轻抚胸前的长发，无法道：“这又关你甚么事？我陪了母亲那样久，早就累了。”

庄鸿轩倒是想出去玩，但他夙来听庄怀菁的话，趴在床榻边道：“轩儿想陪着母亲。”

屋内打扫得洁净，一尘不染，桌椅整齐摆放，凌晨的阳光通过雕花窗牖照在一旁。庄怀菁没回她，只是抬手微微撩发，微叹口气。

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府外俄然传来动静，看门的小厮大惊，立马让人传话给万管家。

庄怀菁没想到太子竟这般雷厉流行，说到做到，昨日才递来的信，本日便有了行动。

……

庄夫人闻声这动静的时候，惨白的神采较着红润了很多，她手心合十，嘴里不断念叨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归筑点头道：“奴婢哪有甚么辛苦的，倒是蜜斯要好好养身子。”

世家中的条条道道，庄怀菁最清楚不过。

庄怀菁坐在琉璃嵌花铜镜面前，身穿象牙白的里衣，金饰摆在嫁妆中。归筑手拿刻云纹梳篦，替她梳理和婉的长发。

庄怀菁抬手抚摩小巧耳垂，对归筑说：“明早记得去叫轩儿，他在我这都能赖床，母亲院子里人管不着他，定会睡得熟。”

恰幸亏这类节骨眼捅出篓子，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是个头。

……

归筑来跟她说这个动静时，她另有些不成置信。

孙家公子一贯最疼她家蜜斯，从小便把人放心肝上疼，偶然老爷夫人比不上他，当真摘星揽月都要哄着她家蜜斯，现在人不在了，提一句只不过是平增悲意。

庄夫人松了好大一口气，拉住庄怀菁和庄鸿轩的手说：“这些天我一向在求佛祖保佑你父亲，没想到真的会灵验。菁儿，你明日替我去静安寺还愿，那边是最灵的，记得捐些香油钱，望你父亲能早日返来。”

归筑心中叹口气，只道她家蜜斯为农户做得太多，身子的那些陈迹至今没完整减退，全都是男人留下来的，当真是狠劲。

庄夫人让丫环带庄鸿轩下去，庄怀菁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接过后放下，只问道：“前次我忧心太重，说你父亲不该还情面，你便起疑了？”

实在不是，但庄怀菁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被庄夫人晓得二皇子来过相府，她该又心急了。

庄夫人道：“太皇太后年青经常去静安寺，祖天子闲来无事，也常陪着她。大略是他们有诚恳，大应朝毁灭适应天意，嘉朝建立才十几年，百姓安康。我与方丈了解很多年，他认得你，你找他算算。”

程启玉并未应他，只是摆手让他下去。

庄怀菁道：“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太子明察秋毫，不会随便冤枉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