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照例[第1页/共2页]

一股又酸、又涩、又腥，还带点奶子馊掉的怪味，激烈刺激着狗蛋的味蕾！

“往年云声拜年，出来给玉音爹妈倒一口袋粮食，在院子里磕三个头就出来了，本年为啥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云声不是娶了新女人凤英吗？为啥初二不去拜新外父？”

“也不必然...这十多年来，云声不但年年初二来给玉音爹妈拜年，每到春种秋收的时候，他还来给玉音家帮手种地打场，每次闷声不响的干完活，饭都不吃一口就走...如许好的半子，外父外母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焐热了啊！”

玉音娘从速捡起狗蛋扔在地上的酪干，拿脱手帕擦着，说道：“十斤奶子才气做一斤酪干，普通人都吃不到，你吃了不但能长高长壮，还能心明眼亮呢！”

玉音娘端来了一盘油果子。

狗蛋只好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云声没有说话，却顺服的回身来到上房门口。

口袋里的麦子，像金色的瀑布一样，倾泻进玉音家的仓子...

不晓得为甚么，狗蛋莫名其妙想起了村外彼苍般浩大的腾格里大漠...

“吃烟。”

“就是，当年玉音爹分歧意玉音嫁给云声，闹得可凶了，都气到吐血，断绝了父女干系，成果玉音早产养叮铛的时候没有人照顾，就死了...”

狗蛋不想再在压抑的房间里呆，就把其他酪干装进衣兜，跑出院子。

“玉音爹十多年了都没有和云声说过话，咋能够留下接待他？”

房间里，又堕入了压抑的沉默。

玉音娘又提起炉子上的茶壶，给云声倒上了早就熬得滚烫的茴香茶。

云声按例扛着一大口袋粮食，迈着大步，来到玉音家大门口。

抽了一袋烟，云声就收起了烟杆。

“姨夫过年好！”

只见，村里那帮女人还在外婆家的大门边叽叽喳喳。

“这啥酪干...也太难吃了吧？”狗蛋吧唧吧唧嘴。

肆无顾忌的群情声，闹哄哄的传来。

云声看了一眼玉音爹，就低头坐着八仙桌左边的椅子上，拿起油果子就大口大口吃着，腮边的咀嚼肌，倔强地一鼓一鼓...

玉音娘又抹起了眼泪，看着云声手里的绣花荷包，不由哽咽：“都十多年了...你还留着玉音做的荷包...”

他的旱烟杆是鹰腿骨的，烟锅和烟嘴都是白铜的。

云声愣住了脚步，踩碎了院子里的薄冰。

云声终究嗯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个又脏又旧的绣花荷包，取出一张五角的纸币，递给狗蛋。

一个小男孩，躲在玉音娘身后，怯生生的偷看着云声。

终究把“驴灌肠”里的粮食都倒进了玉音家的仓子，云声出了仓房，把口袋折叠起来，铺在院子里...

玉音娘揭开了棉布门帘，云声低头矮身，进了上房。

云声身材高大强健，黑着脸一言不发，浑身披收回一种刁悍的压迫感，让狗蛋感到惊骇。

玉音娘拿过一个毛口袋铺在地上，把狗蛋按倒在云声的脚下，教道：“叩首，说姨夫过年好！”

春寒料峭的大年初二早上，惨白有力的太阳没有一点暖和的意义。

“呸！这是啥东西？”

“嗯。”

“你吃风俗就好了，越嚼越香呢！”

狗蛋一个劲的今后退。

他跪在口袋上，按例对着上房“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就拿起口袋，按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坐，吃油果子！”

“拿着，这是姨夫给的压岁钱，你拿上买炮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