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细腰难民[第3页/共7页]
周青阳只感觉惨怖非常,不由心中颤抖,眼眶转红。荆策一拍案几,切齿骂道:“一马不得便要戮人百口,竟连小女孩子都不肯放过,这楚王实在可爱!”
“做账目?”荆策与周青阳闻言皆是一愣。
周青阳用的掌法却又与常日极不一样。即便那日在街巷中手持金柳剑与阿肩招招冒死,荆策觉她长剑也只是如水泻出普通,老是留有一分余地,本日只用一双手掌,倒是咄咄逼人,很有几分断交狠辣的意义!荆策晓得她是因为刚才受辱,心下难平,便看了一眼阿谁黑脸乞儿,那黑面脸乞儿犹自嗷嗷不断。荆策皱皱眉头,便也手腕一扬,打出去一枚铜币――他可没有周青阳豪阔,身上能带的也就只要几枚铜币罢了!――打在那黑脸乞儿的哑穴上。那黑脸乞儿立时无声,众乞儿又吃了一惊,遂便更惧!
荆策还是闷闷不乐,忽地心中一动,问道:“你如何晓得?”
周青阳奇道:“去晋国?”
周青阳忽对荆策道:“荆策哥哥,金乌城弟子向来游走各国,行侠仗义,莫非竟也不晓得这等事情?”
左质道:“差未几就是如此,二位可知,现在郢都士大夫们皆是一日一餐,不敢多食。”
众乞儿见那酒佣脆弱,便轰然大笑不止。
荆策看看那白脸乞儿,一招一式虽是极是有章法,却又极不对路。手中拿的明显是极长的木棍,却非要用剑招。明显已经掣肘非常了,却又老是在招式出去后风俗性地卸掉一分。仿佛非常担忧会伤到敌手,像极了一个陈腐的江湖君子。再看得半晌。已然心中明白!
左质看看他二人,顿了一顿,道:“鄙人筹算持续沿路北上,去晋国!”
楚国富强,人多奢糜,又生**漫,故过午以后,贩子上方人行如织,车马驰骋,直至半夜时分,歌舞管弦,犹自不断。
周青阳道:“你若不说,我就将你绑在路边的柳树上。直到有人认出你为止。看你可受不受得了这份热诚?”
“便是乞索儿,莫非另有账目可做?”荆策问道。
“你不是跟他们一道的吗?”周青阳脱口问道。
周青阳“哼”了一声,道:“我看你离得不远了!”
荆策见他握棍的姿式非常刚正,倒像是习武之人。只是正凡人拿棍都会将棍放在右边,右手在上,他则恰好相反,将棍放在左边,左手在上。荆策心中一凛:莫非他竟是会些独特的招数不成!只是看他脸上害怕之色,却又不像,便心下略微防备。
荆策奇道:“为甚么?”
左质拱手道:“兄台好推理!鄙人茅塞顿开!”
周青阳道:“你们金乌城破端方那么多,弟子们每天都跟背了两座大山普通,老气横秋的,不好!”
只听那黑乞儿道:“这果子是从树上的长出来的,爷要吃的话问树就行了!爷我入城的时候已经问过了,要不然如何晓得它在你这儿呢?”边说边从中间一乞索儿的碗中拿出一枚枇杷果塞进嘴里,大嚼两口,又一口把果核吐到劈面的酒佣身上。
“荆策哥哥,”周青阳又道,“楚人酿酒,暗香非常,可远达数里。要不要去尝一尝?”最后一句却说得极是调皮。
左质点点头,慨然道:“羊羔另有跪乳之情,左质生于养马者之家,父母祖辈经心扶养,怎可连一点报仇的心机血性都没有。鄙人搏命,也得将父母的骸骨合葬。鄙人要去金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