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尘[第3页/共9页]

素纨见此，悲戚更甚，伏在榻边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如蘅语中寒意涔涔，齐祯身子微震，骇怪的看向如蘅，待看到如蘅眼中的冰冷与恨意，齐祯缓缓走到如蘅的面前，伸手要去扶她。

“来人！”

如蘅轻哧了一声，然后眼风射向齐祯狠绝道：“齐祯，你我之间的仇恨，生生世世也不得了，我佟如蘅就算做了鬼，也会日日夜夜缠着你，让你昼不能安，夜不能寐，齐祯，我会看着你，看着你如何堕入天国，永久不得循环，受尽天国极刑！”

如蘅还未缓过神来，只痴痴凝睇着佟如荞，佟如荞娇媚的轻笑了一声，拾起绢子捂了嘴，轻挑了眼角，俄然阴冷的眼风扫过，嘴角的笑意呆滞，缓缓凑到如蘅耳边寒厉道：“佟如蘅，本来……你还是那么的愚不成及。”

看到冷然不语的如蘅，齐祯微不成闻的感喟了一声，然后扶着如蘅道：“蘅儿，你永久都是朕的皇后，这点从未窜改，不管朕与佟家如何，你始终是无人可摆荡的皇后，如果你情愿放下，朕还是是你的四郎。”

佟如荞捂着绢子掩了笑，仿若只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般一字一句道：“大太太是我娘毒死的，那药还是我一点一点亲手掺出来的，你这么蠢，必然不晓得那毒是如何放出来的吧。”

齐祯冷眼瞥了下佟如荞，然后沉默回身，昂首背手望着殿中的匾额冷冷道：“皇贵妃佟氏，悖逆妃德，秽乱**，又受其母调拨，于宫中行巫蛊一事，谩骂皇后，于祖宗端方不留，今剥夺其皇贵妃封号，贬为庶人，赐白绫；其母无德，以同罪论处；其父不教，行斩立决。其弟无行，行斩立决，当即拖下去。”

“让你痛失爱子，一辈子不得生养的……是皇上，是你最爱的枕边人，公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终其平生，只会笨拙的被枕边人玩弄于鼓掌当中罢了。”

紧闭的宫殿沉压着无尽的暗影，垂立在角落的宫女们模糊抽泣。簌簌的疾雪压弯了窗外的红梅，“咯吱”一声，遒劲的枝桠猝然断裂，枝上的红梅瓣片片飞落，落入污泥中，只留一缕芳魂。

齐祯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说完齐祯直直看向如蘅道：“朕何曾能健忘你佟家的功绩？佟如筠封一等公爵，兼吏部尚书加太保衔，全部朝堂十之有五是你佟家门客出身，佟如筠一句话，众臣拥戴，竟比同圣旨；佟如铮封一等侯，御封抚弘远将军，镇守西北，人称‘西北王’，举国高低，只知西北侯，不知都城帝，赫赫‘佟家军’只听将军令，不闻君王旨。朕何曾虐待过你们，你佟家又是如何的回报朕？”

如蘅恨极的看向佟如荞道：“你娘原只是我外祖父的媵妾，可竟还屈辱妇德，背着外祖父去**父亲，母亲作为佟府嫡妻，反对原就是应当的，是你母亲不守妇道，你们母女就该下天国受尽极刑。”

齐祯悄悄地转眼睨向佟如荞，佟如荞被阴冷的眼风惊得一颤，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胎死腹中，毕生不育，族人全灭。”

直到听完佟如荞最后一个字，如蘅如同被人生生地剥离了灵魂，落絮般凄然倒在榻前，了然无依。

佟如荞森冷吐字道：“最盼你母亲死的就是父亲……你觉得没有父亲的默许和冷眼旁观，你母亲，靖国府里的当家主母会那般就死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