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恩[第2页/共2页]

如蘅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心中固然疼，倒是流不出一滴泪来，她佟如蘅何尝不是齐祯逼死的阿谁可悲之人？不幸她佟家满门都陪了葬，杨贵妃家属口蜜腹剑，擅政弄权，才落得如此境地。

如蘅顿时咧嘴一笑，腻歪歪地钻进佟母怀里，佟母心疼地揽着如蘅，内心没出处的想到：这大略就是嫡亲之乐，绕膝之福吧。

待如蘅回了坐位，台上已是咿呀唱到了《长生殿》中的《埋玉》一出，只见台上仓促逃窜却犹带龙仪的“唐明皇”苦楚凉哭道：“妃子说那边话！你若捐生，朕虽有九重之尊，四海之富，要他则甚！宁肯国破家亡，决不肯抛舍你也！”

可她佟家兢兢业业了一辈又一辈，倒是白白算计在了他齐祯手中。佟如蘅愤然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眼中不由生出了阴冷的恨意。

佟母笑着拍了拍如蘅道：“你莫管这些劳什子，身边儿婆子媳妇站了一堆，倒叫你来姑息我。”

没过好久，便见得锦衾疾步上来，面上犹带忧色的给老太太福了身道：“回老太太，太太的话，方才外门的人来传话，说是宫里来人了。”

佟母听了心中一暖，没想到十几岁的小娘子便有这份推断与孝心，不由握了如蘅的手，眉眼慈和一笑道：“好，好，我的好三娘，这些话都是你本身想的？”

杯中茶光了，如蘅便晓得执壶添水，瞧老太太上了年纪，坐久了身子倦，便偏头命身边一个侍立的婆子去取了个素青莲纹引枕来，亲身起家给老太太枕在身后，扶了老太太靠着道：“这引枕轻软，老祖宗瞧枕着可还舒畅？”

“她也是个可贵故意的。”

如蘅赶紧上前同一样惶然不定的崔氏扶着佟母，锦衾笑着道：“传闻是中宫皇后娘娘遣了身边儿的崔恩崔公公来，仿佛是娘娘赏了很多东西下来，一会儿便要来了。”

“真的么？”小娘子眼睛一亮，昂首扣问的看着佟母。

说话间，崔氏便已察了眼色，仓猝派了锦衾去探听，本身则仓猝忙同薛氏过了隔间，往老太太这边来。

“蘅儿，你说贵妃死了，那唐明皇形单影只，该多悲伤。”

台上唱的正欢，台下时而沉寂无声，直盯盯地盯着台上，恐怕错落了一个细节，时而呼喊打赏，全部浊音阁无不热烈欢乐。世人看戏，如蘅倒是一边儿品茶赏识，一边儿紧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