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故意长[第1页/共3页]

左卿辞见她闷闷不乐，才道，“你也不必担忧，他毕竟是苏璇，能单人匹马闯到乘黄面前，行尸也一定何如得了他。”不过金虚真人一行就一定能活着返来了，左卿辞也未几说，免得她又牵挂无关之人。

叶庭大急，指一动想抓住他，眼睛随之一张。

过了好一阵，苏璇在榻边坐下，“我仿佛睡了一觉，师兄的胡子都这么长，几近像老头子了。”

左卿辞淡淡道，“还能有谁，武卫伯一逃，六王就晓得打算有变，为免给天子悉知，只要掐断益州的动静，不过这即是图穷匕现，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动静。”

苏璇看他的神情非常好笑，谑道，“师兄当在何地？此处是益州，靖安侯受命巡查西南，左公子特地来此相见，以是才气救了师兄。”

苏云落变了色彩，“是六王做的？”

叶庭漱过三次，舌间仍然涩麻，听到这一句，腹中一个翻滚，几乎没吐出来。

益州武卫伯府后院的一间书房，左卿辞读完一封密笺，深思了一阵。

叶庭的内腑仍有不适，仅是换个姿式就有些喘气，“长歌朴直，行事不免意气；青儿精密，又过于看重短长，以往我感觉均有不敷。现在看来，人当取其长，我偏视其短，确是不如你。”

左卿辞的神情真正冷下来，“不必了，他本身发蠢，旁人何必浪操心机。”

殷长歌奉上漱口的茶汤，欣然道，“左公子说师父醒转就算好了一半，每日只要饮上八碗，一个月后就能将毒化尽了。”

左卿辞曾设想挑动圣女与三名护法内斗，导致血翼神教丧失惨痛，高层几近尽亡，苏云落实在想不通短短一年怎会嬗变至此。

苏璇又惭又愧，自知不该，“复醒以后我传闻门派无恙，师兄任了掌教，想看望又怕朝中有人究查，再度扳连师门，是我错了。”

叶庭的思路没转过来，“阿落嫁人了？是哪一名？不是说与靖安侯的公子有所连累？如何嫁了个大夫？”

庭户无声，空窗透影，十余年的光阴弹指流过，两人俱已是沧桑中年。

叶庭认识昏乱，似梦非梦，支离破裂的气象纷杂交叉。

左卿辞嘲笑出声，“凭甚么，益州守的是谁家天下？天子本身造的孽，还想我砸出来帮补？”

苏璇为他行功一转，见他气味和缓才歇了手。“师兄所中的毒极凶恶，我本想寻去方外谷，山重水远怕撑不到，幸亏阿落的夫婿擅医，请之一试竟然见效，真是万幸。”

左卿辞打断她的自责，“与你有甚么相干，乘黄揣摩药人已久，就算没有我们，迟早也会弄死敌手爬上教主之位。可惜当初白陌看管不力，给朱厌逃了，不然何愁制不了乘黄。”

苏云落忧心起来，“动静递不出去，会不会对侯爷倒霉？要不要我走一趟金陵？”

接着是一个明朗的少年，鬼鬼祟祟的靠近，“师兄，好久没吃肉了，你就不馋吗？”

左卿辞也想过这些，“乘黄是个短长人物，我们撤除赤魃和阿兰朵，反而便宜了他。他的尸傀之术已经大成，会助武卫伯，足见勾连了六王，此后的费事不小。”

苏璇等候叶庭醒来已久，至此方松了一口气，见他少有的失态，不免笑起来，垂垂的双眸发潮，半晌才道出一句，“师兄，我返来了。”

叶庭呆了好久，长长吸了一口气，抬手覆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