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虚实 2[第3页/共4页]

日头点点降低。

当此景象，世人无不心动神驰，齐声大喊：“愿为大将军之引答！愿为大将之斜烈！”斜烈，刃的意义。

……

路边枯草秃树，远处结冰的河道闪闪光。寒冬的氛围冻僵了红旗，为了保暖，士卒们将弓矢插入弓囊。地盘冻得结健结实，数万骏马奔腾其上，即使马蹄上包裹有布，声音仍然传出甚远。

数千辎重营士卒，加上万余帮手的马队，营盘很快有了雏形。6千十二派人来报，大宁城门紧闭，城头上拉了很多火炮，遍及弓弩，马队略微靠近，就是箭林弹雨，世家宝底子就不出来应战。

邓舍一起行来，逢有元军哨探，无不擒斩，碰到元军溃卒，尽数掩杀。

大宁城头，军旗林立，跨刀提枪的士卒来回巡查。

“莫尔赓额！莫尔赓额！”

乌黑的门洞中，刘杨看到一抹寒光，一闪而逝。冰冷的晨风卷起地上的灰尘，掠过他的梢。万籁俱寂，他恍忽看到，几片枯黄的树叶随风而起，姿式曼妙，好似春日的胡蝶，姗姗飞舞。

邓舍兵临城下，他此番虽不为攻打大宁而来，心中亦然感慨万千。

这城门说开就开，刘杨颇是不测。他望着黑洞洞的城门，昂首看那文官一眼，心想：“听大将军言语，城门断难骗开，却不料这般轻易。”转念一想，不免猜疑，“这厮究竟没看破俺作假，还是城门后设了埋伏，要包饺子？”

看他衣冠品色，刘杨心知，必为世家宝无疑。他收了叫唤，答复道：“回大人，俺姓马名乐哥，柳万户营中千户。”

邓舍哈哈大笑，转马向前。

“快早晨了，红贼攻城，莫非要彻夜夜战？”有个元军的将领纳迷惑问道，“他急行三百里，也不歇歇？红贼中几时有这般勇悍的贼人了？”

诸将忧形于色。邓舍微微一笑，只叫打赏探马，其他的话一句不说。终有人忍耐不住，问道：“将军，佛家奴鉴戒日甚一日，眼看我七金山设伏将要落空，将军为何不忧反笑，是何事理？”

“佛家奴一日三惊，城头守军，昨夜增至四千。”

城外数万马队军中，人马沉寂，鸦雀无声。佟生养悄悄抚摩坐骑，安抚它的烦躁不安。

他以为邓舍的计谋定为先易后难，先取大宁，然后北上，再打惠和、武平。只是佛家奴官职比他高，是他的长官，他的不满只要压在心中。正如他的判定，双城军摸索着攻了两番，没有强攻，太阳方才落下，即鸣金出兵。

邓舍跳上坐骑，转顾摆布：“此必刘将军诈门不成，引了世家宝警悟。”他扬枪纵马，绕阵大喊：“杀敌者赏！怯敌者诛！得一级，赏钱一贯。先入城者，百户拔千户，千户拔万户，诸君，且随我行。”

巡弋接命而去。

有人翻译做女真说话，女真人听了，大喊小叫，纷繁上马。上万女真，几万条小辫子，耳环碰撞一起，叮叮铛铛作响一片。

佟生养收起弓矢，奔到邓舍骑侧，一手勒马，抽刀向下，随即击打盔甲，口中叫道：“女真人的莫尔赓额，俺愿做兄长的引答。”莫尔赓额，女实话中神箭手的意义；引答，女实话中犬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