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万虎[第5页/共7页]

王保保既然用兵上颇得乃父方略，在攻城这一方面，天然也名师出高徒。汴梁那样的大城都被察罕打下来了，济南算甚么？他分军围城。以虎林赤筑垒城东，赛因赤筑垒城北，自与赵恒、白琐住诸人屯军城南。唯独空出了城西边的一面，只以普贤奴引千余马队来回巡游，聊作防备。

“乳臭小儿，黄犹未退”如此，料来有夸大之处，实乃歪曲之辞，是自居长辈。但是仿佛也可由此看出，王保保的春秋并不大。

王保保年事不大，二十高低。

王保保土山已成，遂大肆攻城。日夜猛攻，分番相代。高延世抵泰山脚下的前一日，也就是明天，他才刚又对济南停止了一次狠恶的强攻。

至于王保保本名，“保保”的意义，从察罕军中很多将校的名字中也能够看的出来，关保、李老保，名字里都有个“保”字。不过一种常用名。鄙谚里，“保保”，是对儿子的爱称，也泛指对儿童的爱称。也就是“宝宝”。又有一说，王保保名中的“保保”二字，是蒙古语“保拜”的音译，“保拜”，即宝贝。与“宝宝”一个意义。没甚么辨别。

一来，围三阙一，向来是围城的常例，以免围的太死，引得城内见外无活路，干脆破釜沉舟，给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放个活路，才气崩溃仇敌的斗志。何况王保保早就侦知清楚，城中不但有海东杨万虎，还无益都旧将刘珪。本来就非拧成一股的绳索。网开一面，或许另有机遇用攻心计，把杨万虎与刘珪分化开来，各个击破。

济南东边是益都，需得防备益都救兵，以是由虎林赤屯驻城东。城北边，邻近济阳、棣州。济阳驻有佟生养部数千骑卒，棣州有田丰的万余军马。也要防备。以是由赛因赤驻扎。换而言之，这两路军马，要之责，不在攻城，而在防备益都、棣州方面能够会呈现的红巾救兵。

从济南城围日起，杨万虎就没下过城头，他倒提大斧，挨着垛口，也仔细心细地张望多时。刘珪在他身边。杨万虎转头笑道：“鞑子军此出彼进，平章大人觉得如何？”刘珪年有四旬，强作平静，道：“这是王保保的攻心计。用心在向你我夸耀。”杨万虎嗤笑，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刻苦刻苦最逃亡。不知平章大人麾下如何，俺们海东军马穷惯了，归恰是越见彩头，越有斗志。”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把王保保的夸耀当作了将来的战利品。刘珪干笑不言。

再有城西，他为何不派军围堵？

明天的那次守势。王保保起进犯是在中午，挑的济南守卒该用饭的时候。搭建起七八座飞桥，他照顾的飞桥不算很宽，丈余。其麾下骁将豁鼻马披重甲，持长刀，引数百死士驰突桥上，先与进犯。二三十的云梯靠住城墙，又有白琐住引数千英勇，攀附往上，坠而复升，无有退者。

接连多日的苦战，济南城中的守卒，海东军还好，上至杨万虎，下到一小卒，皆受邓舍恩德甚多，大家没有惊骇，众志成城，但求一死战罢了。

豁鼻马走天桥，白琐住攀云梯。把投石机、火炮堆积在一处，集合往城南墙的一角投掷、射。冲车撞墙，飞矢雨集。白琐住带了千余精卒打前锋，皆缚刃在背，衔刀在口，前赴后继，援墙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