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万虎[第4页/共7页]

铁牛结实，本用的兵器也坏了，不知那里捡来的一条戈矛。他紧跟着冲到，顺手挑开另一个元卒砍向那副百户的长刀，来不及回击再刺，大呼一声，舍掉矛戈，揉身扑上，抱住那元卒，不由分辩，开嘴就咬，硬生生撕掉了那元卒的半截耳朵，满嘴鲜血。那元卒措手不及，嘶声连呼，冒死挣扎。铁牛放开手，抬起一脚，把他踹下城墙。

被箭矢、走石击中还算好的，又有被火箭射中的，浑身起火，未及惨叫，旋即落入水中，一车车、一袋袋的土跟着倒入下来。火虽熄，人不见。也不知这用来填河的到底是土，还是人。观者变色。

又，王保保妹王氏，在1371年，被朱元璋选为次子秦王妃。秦王是1356年出世的，当时15岁。王氏总不会比他大，就算大，也不会大多少。王保保下边另有弟弟，王氏或许是他的幼妹，但由此似也可推出王保保的春秋。朱元璋称他为“天下奇男人”，说不定，这此中也有因其幼年，“后生可畏”的原因。

既然虎林赤、赛因赤之责，先不在攻城，那么攻城的重担当然非王保保本人不成。察罕为何遣派他统军攻打济南？不就是给他功绩的么？不亲身打下城池，又哪儿来的功绩？以是，他屯军城南。城南与泰安照应，后顾无忧，能够放心大胆地麾军猛攻。

城下王保保远远旁观，见杨万虎瘦而矮小的身躯，耸峙城墙，明晃晃的大斧担在身后，迎对矢石如雨，稳站不动。时而叱咤，时而喝令。凡一令下，诸将皆忘生。为得其一嘉奖，军卒抢先赴死。

王保保既然用兵上颇得乃父方略，在攻城这一方面，天然也名师出高徒。汴梁那样的大城都被察罕打下来了，济南算甚么？他分军围城。以虎林赤筑垒城东，赛因赤筑垒城北，自与赵恒、白琐住诸人屯军城南。唯独空出了城西边的一面，只以普贤奴引千余马队来回巡游，聊作防备。

胶着苦战两日，主动权时而在王保保方，时而在杨万虎、刘珪一方。到的厥后，王保保不但用车载土，——推车的数量有限，战役中又被济南军粉碎了很多，干脆更集结民夫以及军中较为孱羸的士卒，大家用布囊负土，随车而行。又命白琐住引精骑摈除在后。

垒土山攻城，看似个笨体例。想要破解，很难。

豁鼻马走天桥，白琐住攀云梯。把投石机、火炮堆积在一处，集合往城南墙的一角投掷、射。冲车撞墙，飞矢雨集。白琐住带了千余精卒打前锋，皆缚刃在背，衔刀在口，前赴后继，援墙而上。

王保保填平了护城河，没有急着打击。接下来的几天，他一边发掘沟堑，同时便在间隔城外不远的处所，二度冒着城中的矢石急攻，用发掘出来的土积聚成山，略与城平。堆积起来了一道数里长，十数米宽的高地。

假定察罕与李思齐同岁，再假定他二十岁时收养的王保保，王保保自幼为察罕收养，又假定他当时三五岁。则1366年，他也不过二十七八。二十多岁，未及而立，“乳臭小儿，黄犹未退”，仿佛也就说的通了。当然了，王保保实在的春秋，乃至有能够还比这个推算更小。

再用冲车，撞击城门。城门坚毅不能破。改而冲撞城墙亏弱处。冲车又重又厚，鞭策冲车的士卒都用盾牌保护，本身也穿厚铠。这些精选出来的车手，无一不是力挽奔牛的大力士。每一下撞击，城头为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