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献俘[第3页/共6页]

他先是不失警戒，命李和尚、毕千牛谨防河岸、重视高唐州等地的元军意向，以制止察罕反攻。其次，他脑筋转得也快，立即想到各地来使还都没有走，仍在益都，这是一个很好地鼓吹海东军威的机遇。

如果再加上他令杨万虎、王国毅送关保来益都，欲借此向各地使者夸耀海东军威的这一层意义在内，只是在一个关保的身上，他便只半晌之间，就接连做了三层的文章。不成谓不是深谋远见。令人拍案叫绝。

“他当时所作的《三调》，就是《梅花三弄》。借物咏怀，以赞梅花之凌霜傲寒，而实喻节操高洁。”

“是。”

简而言之，他想善待关保的企图有二。一则，尽量减轻察罕的气愤，不落话柄。济南本为益都统统，光复济南，谁也无话可说。此为兵家常事。善待关保，彰显海东宽宏，更使得察罕找不到激士气的借口。

邓舍真正的设法，底子就无关收伏关保。他此时之所想，实际上远比收伏关保更加首要。那就是，要给关保一个符合他身份的报酬。

邓舍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侍从们说的，说道：“济南大捷，干系严峻，不成没有露布。传我令旨，即命集贤院立即草拟露布，呈给我看。并请洪先生来。别的，把赵左丞、吴鹤年、姬宗周等人也都叫来。我要议事。”

“前秦犯东晋，军至百万，投鞭能够断流。东晋宰相谢安派谢玄、桓伊等引军八万迎战。与前秦军战于淝水，大败之。此便是为淝水之战。这谢玄，是谢安的子侄，而那桓伊，则是东晋名将桓宣之子。桓伊不但‘有武干’，并且也是善音乐，‘尽一时之妙，为江左第一’。”

二者，实则这也恰是邓舍的一贯故伎。最早，他不嫌河光秀是个高丽宦官，一样有功即赏，赐与重用，“令媛买马骨”。现在善待关保，却也恰与之类似。给敌对权势的将领们看看，海东燕王绝非残暴之人。

柳三不知其意，不敢冒然答复，说道：“殿下深居简出，日日劳累政务。海东能有本日，全赖殿下贤明。”

刘十九插口说道：“就仿佛周瑜？”他虽不识笔墨，也曾听过说三分，晓得周瑜不但能兵戈，并且也是精擅音乐。

庆千兴是外族，对前高丽本来也很虔诚。关保和他的确甚是相像。以邓舍皋牢人的手腕，柳三细细想来，从姚好古到庆千兴，还真很有能够也会将关保收伏。他的猜想似有事理，实在，却没有猜对邓舍真正的设法。

负手低头，他在室内转来转去，深思邓舍企图。临时不提。

风霜雪下，墙角孤梅。虽有暗香，难敌它晚来风急。满地花落，孤单无声。蕉萃损，现在有谁堪摘？雁过也，正悲伤，倒是旧时了解。思及旧事，幽怨伤情。她黯然**，曼声而歌：“寥完工泥碾作尘，只要香仍旧。”

柳三眉头一跳，看了邓舍一眼。

以强临弱，能够霸道，比如屠城、杀降，便如泰山压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以威胁仇敌。而以弱敌强，却就毫不能也如此作为，便该祭起“仁义”的大旗，虐待俘虏、善待降卒，便如细水浸石，不知不觉、崩溃无声，用以分化仇敌。实际上，此二者固然情势分歧，本质却还是一样的，又皆可称之为“势”。只不过，前者是霸道，后者是霸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