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献俘[第1页/共6页]

庆千兴是外族，对前高丽本来也很虔诚。关保和他的确甚是相像。以邓舍皋牢人的手腕，柳三细细想来，从姚好古到庆千兴，还真很有能够也会将关保收伏。他的猜想似有事理，实在，却没有猜对邓舍真正的设法。

柳三谦逊，说道：“此战能胜，一在殿下之前筹划得宜，二赖李、毕诸位将军批示恰当，三因火线士卒英勇善战。末将小小的功绩，不值一提，不敢当殿下赞誉。”有功而不傲。

以强临弱，能够霸道，比如屠城、杀降，便如泰山压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以威胁仇敌。而以弱敌强，却就毫不能也如此作为，便该祭起“仁义”的大旗，虐待俘虏、善待降卒，便如细水浸石，不知不觉、崩溃无声，用以分化仇敌。实际上，此二者固然情势分歧，本质却还是一样的，又皆可称之为“势”。只不过，前者是霸道，后者是霸道罢了。

步入堂中，天将傍晚。

随风婉转，亦传入了罗官奴所住之院落。她本来还正在清算娘家送来的礼品，遥遥听来，感觉这笛音甚是敬爱，便不由行至窗前，把玩谛听。

“他当时所作的《三调》，就是《梅花三弄》。借物咏怀，以赞梅花之凌霜傲寒，而实喻节操高洁。”

上边如许写道：“龙凤七年，春仲春二十五，乙酉日。中午，我军又起攻城。是以前已知城中鞑子军无斗志，及未时，毕千牛部又坏敌东城墙，遂用潘贤二计，乃调杨万虎、郭从龙、傅友德诸将，齐聚东城。

那摆布点头晃脑，之乎者也，说了一通。并把这曲子的寄意也附带做了一下解释。何如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刘十九对此毫无兴趣，他嘿然说道：“如此说来。这曲子倒是燕王用心叫人吹给俺听的了？嘿，他倒是甚么意义？……，是在向俺请愿？还是想迫使俺窜改主张，不再促他南下？”

柳三眉头一跳，看了邓舍一眼。

“末将祖上，世为乐户。前宋之时，家中曾有先报酬宫中乐工。这吹笛之技，便是传自当时。”

那摆布笑道：“恰是。”话题一转，问刘十九：“老爷晓得王羲之么？”刘十九怫然不乐，说道：“大书法家。他的名字，就连黄口小儿也是都尽皆晓得的。俺虽不读书，却也并非粗人。你此问何意？小觑俺么？”

邓舍命棣州军的带军将校来益都，真的只是为了劈面给其封赏么？却不见得。他模糊猜出了邓舍的企图，暗挑大拇指，想道：“先用棣州助战，减少我军的丧失。接着挟大胜之威，借机收伏。一石二鸟，端得是短长！”

他推开窗子，问摆布，说道：“这是甚么曲子？”有晓得的，答复说道：“梅花三弄。”刘十九从没听过，哼了一声，说道：“燕王倒是雅兴。”那摆布说道：“数日前，燕王曾给老爷说过一句话，不知老爷可还记得？”

柳三怔了一怔，答道：“此古之名曲。末将少年时学的第一套大曲，便是此曲。”邓舍微微颔，说道：“你的笛子可有带来？”柳三的笛子向来从不离身的，即从袖中抽出。乃是个竹笛。邓舍说道：“你且吹来。”

想当日，他用数千军马横卷益都东南，阵容之盛轰动南北，一行动间天下谛视。要非郭从龙冒险，雪夜急袭文登，为海东救兵打通了登6的门路，怕益都早被察罕攻占。多么的威风！现现在，却成了海东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