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风云[第3页/共7页]

“已经定下了，只要主公自益都起对察罕的守势，他便会从大同出军，威胁察罕的后阵。同时，他提出一个前提，如若在主公脱手前，察罕先来与他交兵的话，也要求主公能够从益都出军，以此来威胁察罕的侧翼。总之一句话，主公动，则孛罗会与主大众同；孛罗若动，也请主大众同。”

古有“韦虎”，今有“方虎”。南梁名将韦睿，夙来体弱，何尝跨马，雅有绝代之度，每临战，却辄乘白板舆，执竹快意以麾进至，督厉将士，勇气无敌。而方从哲力不敷以缚鸡，技不敷以仇敌，看起来秀士一名，月余的时候不到，前后出使，却先说士诚，再说孛罗，接连面折诸侯。他两人，一为将，一为使，也可算是相映成趣，皆为墨客立名了。

何为“开战的由头”，天然即为洪继勋提出之“函山抵触”。邓舍说道：“开战由头此事，我交给了通政司去办。自前次的函山之战后，李生就曾有派出很多人手，对济南鞑子的活动风俗早就摸得透辟。

说到能言善辩，海东或许无人能胜方从哲；但是讲及军事政事，方从哲却不免差了一些。邓舍笑道：“田丰缺粮，就像中涵你所说的，他‘所欲’者，粮也。只要我给他粮食，让他打哪儿，他还不就是得去打哪儿？”

十月，察罕帖木儿遣陈秉直、琐住等，以兵攻孛罗帖木儿之军于冀宁，与孛罗帖木儿部将脱列伯战，败之。

“只等此动静出来，我自便可佯装大怒，与刘十九说，为保火线安稳，必须窜改打算，先取济南。”

“臣入大同城后，便径直去了孛罗的府上，投名帖以求相见。待见到孛罗以后，如此这般，臣将之压服。他并又召来府中谋臣，与臣密议，直到半夜。臣遵循主公的号令，与他商讨安妥。

时帝有旨以冀宁畀孛罗帖木儿，察罕帖木儿觉得用兵数年，惟藉冀、晋以给其军，而致盛强，苟奉旨与之，则彼得以足其兵食，乃饰辞用师汴梁，寻渡河就屯泽、潞拒之，调延安军交兵于东胜州等处，再遣八不沙以兵援之。八不沙谓彼军奉旨而来，我何敢抗王命，察罕帖木儿怒，杀之。

蒲月，察罕帖木儿以兵侵孛罗帖木儿所守之地。

来入书房，未及坐下，方从哲、时三千已到。邓舍快步迎出，在书房门口，握住了方从哲的手，却不先问出使景象，上高低下、仔细心细地打量了方从哲诸人几眼，见诸人皆是风尘仆仆，由衷说道：“诸位辛苦！”

邓舍哈哈大笑。

“哈哈。你们且先去吧。”

“恰是。”

仲春，察罕帖木儿驻兵霍州，攻孛罗帖木儿。

邓舍赞叹再三，说道：“中涵，你又何必谦善？无有掌控，也敢报命即起，出使往去大同，更是表示出了你有胆如虎。兼且，亦然利齿如虎。你虽为墨客，却真是我海东一虎！”

邓舍看他们远去，又低声叮咛侍从，“奉告府浑家等，从哲诸人彻夜返来之事，制止别传。特别刘大人那边，毫不成令其晓得！”侍从报命，自去给知恋人下封口令不提。邓舍转回室内。

这句考语，厥后从时三千的口中传了出去，广为传播。自此以后，海东高低，称呼方从哲常常不称其名，而竟以“方虎”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