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使团[第2页/共7页]

邓舍谦善，说道：“我有何德何能？百姓之所服者，全赖皇恩浩大。”

“哈哈！”

“那刘十九口口声声，把‘益都’、‘海东’，分的很清楚。才宣读过了圣旨，即马不断蹄，又去棣州。此又为何意？”

邓舍沉吟半晌，说道：“大人既已决定，我也就未几做劝止了。派个乡导给大人带路，当然不成题目。”

未几时，乡导来到。刘十九与邓舍一揖而别，也没带太多的使团成员，只挑出了三四人同业。别的的，则悉数留在益都了。明天，邓舍亲去接了他入城；时隔一夜，邓舍又亲去送了他出城。

宴席散了，各自安寝。

待诸人落座，邓舍问道：“诸位，你们对此事如何看？”

“令主公节制益都，此为何意？令主公节制益都的同时，又任了刘十九为益都丞相，此又为何意？任了刘十九为益都丞相，令主公节制益都的同时，又令主公调和两地、本日南下，此又为何意？

“哈哈！”

不止十几面的牌子，还打起了很多的旗号。有大有小，有高有低，五颜六色，煞是招展。一边行，一边鼓乐齐鸣。配上随行扈从的二三百骑军，战马奔腾；使团中多数的成员乘坐的又都是马车，车行辚辚。各种的动静、声响稠浊在一起，真真烟尘满盈，震耳喧天。

刘十九是正使，不必去住迎宾馆。迎宾馆的安插再好，也比不上燕王府。邓舍便留他宿在府中，扶醉，送了他入房。刘十九又扯住他，絮干脆叨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看模样，他也是有些酒意上来了。邓舍归正已经醉了，想甚么就问他甚么。刘十九却胡话连篇，谈天说地，云山雾罩，恰好就是不接邓舍的话茬，不往正题上说。

“如此，多谢殿下。”

“棣州处在火线。田丞相脱不开身，也情有可原。甚么最大？军事最大！也罢，他既然脱不开身，来不了。俺便亲去棣州一趟。”

宋时，就传播有宋江叛逆的故事。梁山泊，刚好也在山东。刘十九这句话，一语双关。

跟着坐骑的行走，刘十九的身形也是高低摇摆。

“大人此策，当然奇策。但是，便在方才大人宣读的圣旨里，皇上不是才任了大报酬益都丞相么？大人守土有责，怎可妄动轻出？”

“叨教殿下，皇上圣旨里，说请殿下南下。不知殿下筹算何时奉旨解缆？”

两天后，安丰使团到达益都。邓舍率文武大臣，并诸般仪仗，以及两千虎贲精锐，亲迎出城数十里外。远远地瞥见稀有百人驱骑、催车来到。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当前一人，踞坐高头大马之上，头戴硬翅幞头，身穿紫色公服，腰束革带，系金鱼袋，脚下穿戴一双乌皮靴。全套的天使打扮。可不就是刘十九。背面一溜烟，十几面牌子高高举起。

诸人相见过了，邓舍命将带来的仪仗打来。两千精卒分作两队，前头五百人开道，背面一千五百人压阵。护送刘十九而来的数百骑军，也归入此中。连带仪仗，将近三千人。阵容浩大，行去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