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英雄 1[第2页/共4页]

话到这里，诸将纷繁明白过来，无不大笑，道：“天寒地冻、再降大雪，我城中自可取暖无妨，又有屋舍掩蔽；但纳哈出城外筑营，攻城难度增加不说，只那士卒冻伤，他就吃受不住。”

就在姚好古几次求见邓舍不遇以后，钱士德提出了个别例；姚好古当时就否定了，见他再次提起，连连点头，道：“你的体例，底子行不通。”

邓舍究竟没有留下，大事为重，岂可沉沦后代情长？接连三天，他先去旁观造出的船只；然后巡查周边的城县，措置积留下来的一些非他点头不成的公事；到的第四天，张歹儿造出了清单、打算，邓舍点窜了些部分，批准实施。

“城外两万余，一半降军。适时，剩下的一万余也群龙无。大人登高一呼，有平章大人的名号在，大人怕甚么？末将断言，彼辈定然无不从命。”钱士德将案几上的砚往边儿一挪，“去掉城外两万余，城中数千人，降了最好，不肯降时，又有何用？留下双城给他，咱自引军北上。数日可过鸭绿江。大人，此事若成，必惊天动地。”

关铎拄着枪杆，拖着伤腿走了两步，站得久了，他的脚又冷又麻。他伸手揉了两下伤腿，模糊作痛，他问道：“毛居敬如何？”

辽阳城上，黑云压顶，万军围困当中。

“过分冒险。你不过千人，双城表里，驻军多少？城内数千，城外两万余，局势一乱，如何掌控得住？”

钱士德不与他辩论，拣起姚好古案几上的一封文书，道：“叨教大人，这是平章大人的第几封信了？”

李敦儒下了判定：“只要降雪，旬日内，鞑子必退！”

话音未落，城外元虎帐中战鼓擂响，火炮轰鸣。成千上万的元军步兵，迎着北风，踏着坚固的空中，举着各种的攻城东西，号令着如潮流般涌上来。

“将军，我们去哪儿？”

钱士德冷眼瞧着他的行动，问道：“大人在盼着下雪么？……天阴了快一个月了！下了么？平章大人的信中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人倒好，事儿也不谋了，就希冀老天爷了。”他嘲笑几声，“哈哈，好，真是好。”

钱士德问道：“大人何为去？”

近似的对话，姚好古与钱士德每天停止一次。他很不耐烦，瞪了钱士德：“你想说甚么？直说罢！”

而在此期间，有关辽阳的军报，络绎不断。辽阳城墙又有了两三次小范围的坍塌，听哨探论述，实在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关铎虽人不解甲，日夜食宿城楼，亲身督战、亲身上阵；但是城中士卒阵亡甚多，纵有城外毛居敬的帮手，怕也对峙不了太久了。

关铎面色蕉萃，嘴唇干裂；他拄着一支长枪，从城墙的垛口俯视着城下重重结营的元军。他好几天没吃过一顿热饭、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虽非春夏，不至于盔甲里长虱子，但他毕竟老了，整日披挂着十几二十斤重的盔甲，难以吃消。

“为何分歧意？”

纵横河北、塞外、辽东数年，关铎何曾想过，他竟然也会落入明天的这类局面？回想月余前，动盖州战事时，他还是多么的意气风；转眼间，竟就面对兵败身亡。细数根底，祸首祸在谁？

“见着小邓了么？”

钱士德道：“本觉得大人文武才俊、可谓豪杰；谁猜想，竟是怯懦如鼠。辽阳危在朝夕，大人就不能罢休一搏么？不搏一搏，安知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