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霹雳[第1页/共5页]

干脆把郭从龙的假败变作真败，然后用溃败的散卒打击随后的文华国部。从而把山中的埋伏战，变成田野的毁灭战，关保、貊高的定策可谓临机制变。察罕手里拿着的棋子，半天没放下去。他皱眉沉思，号召前边来到的王保保信使，问道：“华山赵过营，可有非常？”

邓舍固然亲为之擂鼓，却也不是时候不断息地擂鼓。兵家有云：“鼓繁气易衰，叫数力易竭。”以是，只要每当看到己军攻破仇敌一垒，抑或见到仇敌的守势稍强大之时，他才会擂动几下战鼓。并且在调派傅友德、李和尚前后出阵之前，他也曾别离有交代：“不必总大喊小叫，但衔枚疾战，听吾鼓声号令便是。”数里周遭的疆场上边，战事益进入狠恶。

“保保如何对应？”

孙翥问道：“何不现在就派救兵上去？”

“托殿下的洪福，张帅倒是安然无恙。命小人呈报殿下，按照他的察看，阻击我部的鞑子似有万人之众。前有劲敌，两天内，我部怕是赶不来益都了。但愿立军令状，最多四日，必至益都城下。”

那信使禀告道：“红贼勇将郭从龙引千余骑，为文贼的前驱。昨日下午，堕入了我军的伏击圈中。交兵不移时，即引军后撤。关、貊两位将军判定，以为郭从龙向有勇悍之名，固然遇伏，却决然也不至会溃败的如此之快。此必为他的败兵计，企图诱使我伏兵出山。”

“主公高见。”

“小人来前，文平章已经接连派出了三路使者，尽为精兵干将，打通和赵左丞的联络应当不会太难。至于现在是否已然联络上了，小人倒是不知。”那信使穿戴元军的铠甲，脸上用雪、泥涂抹的脏乎乎一片。夜色中固然看不太清楚他的神采，但是腔调慷慨，落地有声，如金石订交，衬显出非常的斗志昂扬。

他想要停战。孙翥等人面面相顾，心中不约而同浮起了一个疑问：邓舍摆了然架式要突围出城，倒是否肯承诺停战？可否会如他所愿？

邓舍点了点头，又问后到一人，道：“你带来的军报，可有甚么窜改么？”

察罕说道：“海东红贼固然擅长夜战，老夫观其以往的战例，多有趁夜破敌的故事。但是，将近三个时候的鏖战，不但对我军是个磨练，对他们来讲，也必定是一件吃不消的事情。传令郭云、韩札儿，再给老夫顶住一个时候，务需求磨得他气竭为止！”

才接战的时候，天赋傍晚。从酉时战到现在，已经快有三个多时候了。

洪继勋傅粉何郎，俊朗的脸上悄悄一笑，却不推让。默许了。他扭过甚，瞧了瞧站在远处的汪河、孟友德等人，说道：“以臣看来，傅友德似也有弃暗投明之心。只是待此战毕后，孟友德定然提出返回江都。不知主私有何妙策，既能留下傅友德，同时却又不致惹得陈友谅怒？”

城下战中，数骑俄然冲出元阵，绕行斜侧，奔至城门前。守门的军卒看清楚了他们的来源，没有反对，放他们径直入城。来不及上马，便催促坐骑，沿着马道奔驰上得城楼，两三骑士一起滚落马鞍，拜倒邓舍面前。

元军帅帐。

“挂免战牌。静待长白山战果。”

孙翥问道：“那彻夜此战？”

帐外营中的士卒远远看来，只见帅帐中灯火敞亮。察罕一手抚须，一手执棋，脚前蒲伏信使，座侧环抱虎将，面对儒者孙翥，虽闻战事而不惊，纵风吹浪打却好像闲庭信步，那安适自如的姿势，真如神人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