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惊雷[第1页/共4页]
闷雷从悠远的天涯,滚滚而来。
察罕不再只派些萧白朗、刘、李等千户这类小驰名誉的将校,点出座侧左排一人,道:“韩将军,你与郭云素有‘郭韩’并称的隽誉。郭将军既然上阵,你怎可不去?即引三百马队,去与李和尚比比高低!”
下边对垒,上边骂仗。火光如焚,夜转深沉。
洪继勋又在城中放起了孔明灯,随风低垂,烛光映亮了莹白的灯笼,一点、一点,散满全部疆场的上空。韩札儿凝目看了会儿,待马队集结结束,收回目光。他也没有鼓励士气,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个字:“走。”
察罕的堡垒外,发掘有长堑数道,皆深两丈,宽三丈。刘、李两千户就是刚才领命的三将校之二,他俩的部下近两千人,被李和尚引五百马队击溃,奔逃到了长堑的地点,掉入其内。这信使固然只寥寥数语,那人马落空、相互压撞的惨状,如在面前。
察罕一笑,说道:“老夫如有疑,则请先生解之。此是为先生之责也。老夫若无疑,则如何定夺便为老夫之责。先生又何必多疑呢?哈哈。快来下棋,快来下棋。等你半晌了,这一步你还是迟迟不肯走出!等的吾好生烦躁。”委宛奉告孙翥,你就好好陪老夫下棋就行了。有的没的,那些题目一概不要再问。本来就是,察罕下棋为的稳定军心,孙翥在这儿问东问西的,反而不美。很能够会形成相反的结果。
“已经搬上前阵,正在开释。只是红贼顶用手雷的甚多,投掷出来,能炸开一片,尽为铁子、碎石,中者无不或顿伤或立亡。单就火器而言,我军委实有些处鄙人风。”
察罕却好似满身心都沉浸在了棋局中,对外事不睬不问。纵有军报送来,报杀敌多少、伤亡多少,他顶多也就是随口哼哈两声。一盘棋散了,又一盘。红烛不太亮了,有人挑明。直到下到第四局,军报又有送来。
“先生所见,正与老夫不异。”察罕拊掌欢笑,他又弥补说道,“不但因小邓幼年好勇。他要真想突围而出的话,傅友德、李和尚两人既已势衰,他就算不肯出战,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是不得已而必须为之。”唤来传令官,叮咛道,“即传老夫将令,命前阵郭云、韩札儿,并力齐战。倘若小邓出阵,能得其者,官升两级!活捉活拿,拔擢三级!”
“哈哈。先生真老夫的知己也!先用我军的下驷,磨去红贼的锐气。然后再用我军的上驷,对其施以打击。小邓虽勇,岂敌我智?大凡两军对阵,当以计为先。这也是为何老夫说,海东红贼将将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启事地点。”
察罕语近调笑,不动声色化解了他判定失误的难堪。听他说的风趣,帐中诸将都是不由大笑。察罕说道:“他既行事如此风趣,把姬妾摆上城头给我军旁观。老夫不成不成人之美。即令前阵军马齐呼,教他放心,待其败北,他的老婆,老夫自替他养之便是。”
察罕捋须而笑,瞧了瞧棋局,说道:“战至此时,益都城中已无勇将。且看小邓,如何应对老夫的这招妙手。”孙翥沉吟,说道:“小邓年未弱冠,固然少大哥成,其人的性子还算的上‘沉寂’,但是毕竟幼年。少则好勇,以臣下看来,他的对策不过四个字。”
“亲身上阵!”
“报,先前萧将军战亡阵中,级为傅友德所得。郭将军搏命奋前,连连击退两路红贼,终将萧将军的级抢回。红贼渠李和尚趁机燃烧火把,麾军深切侧击。刘、李两千户是为郭将军以后翼,抵挡不住,被其击溃。败兵奔散逃至营外沟堑处,人马坠落此中,斯须填满。李和尚纵马踩踏,已将郭将军胜利豆割包抄,并又眼看要近前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