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江都[第3页/共5页]

“不然。天时、天时固然首要，关头还在人和。”

江都城外，郊野之上，十数骑士正前后追逐，射猎竞技。这片苑林，本为蒙古勋贵的私家牧场，占地百十里周遭，有河水蜿蜒流经，水草肥美，林木富强，各种野物出没其间，实在上好的打猎场合。

出乎诸将的料想，陈友谅的神采阴晴不定了半晌以后，俄然展颜作喜，如果说他的第一句“好一个小邓”，表达的还是不成置信之意的话，这第二句的“好一个小邓”，模糊却带了有赞叹赏识的语气。

“圣上不是说要活的么？”

“那么，以皇上看来，这场行未到临的战事，是察罕的胜算大些？抑或小邓与田丰的胜算大些？”

小邓年不及二十，且能如此，何况他陈友谅？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一两次的失利，不敷挂齿！他迎着骄阳，弯弓射箭。弓名射日，箭称棋卫。大丈夫当如此！昔，刘邦见始天子出巡，叹道：“大丈夫当如此！”

孟友德任职参知政事，官位不低，调派他去，足以表示正视。陈友谅环顾诸将，又道：“此去益都，路途迢远，不成没有勇将护从。”

“皇上？”

张定边渔民出身，年已有四十许，驱马疾奔，度涓滴不让张必先兄弟。他们三小我，分两侧兜转。那麋鹿前腿趋了一趋，逃命关头，潜力全爆了出来，左奔右窜，连带腾跃，目睹就要过了溪水。

陈友谅弟兄多人，陈友仁排行第五，人称“五王”，眇一目，有智数，出了名的剽勇善战。不料欧普祥公然名下无虚，陈友仁竟然败北得胜，不止败北，连他本人也成了俘虏。欧普祥“鞭而囚之”。

江都，即江州，别名九江。

“两虎相争，尚且必有一伤。何况两狼？朱重八与小邓固然同为伪宋臣，却不见得会联手。不过，未雨绸缪起见，也无妨临时先遣使往去示好。诏，孟友德为我使者，本日出使益都。”

数月前，陈友谅攻金陵不堪，大败于龙湾，领残兵败卒退回江州，随后几个月，又接连倒霉。先是信州被朱元璋夺走，继而浮梁守将降朱元璋。便在上个月，乃至连袁州欧普祥竟然也遣人去处朱元璋投降了。

“这鹿怎办？”

“并与田丰共分益都之地。”

傅友德不止在李喜喜军中待过，还曾在明玉珍军中待过。陈友谅本偶然之言，听在他的耳中，却不免变味。并且他原非陈友谅嫡派，投奔以来，也没得甚么太大的重用，此时心中不快，面上涓滴没有透露，恭声应是。

陈友谅当兵前，尝为县贴书，奔红巾，又做过倪文俊的簿书掾，识文断字，非常有些学问，可谓义兵群雄中少见的文武全才。此时讲起话来，分解事理井井有条、层次清楚，他说道：“齐鲁虽富，海东太远，中隔海峡，节制不易。遍观古今，未闻有从辽而取齐者也。朕看这急报上所讲，观小邓取益都的过程，之以是可得胜利，全赖士诚柔嫩，又且两人同为伪宋臣子，并非敌对，以是一时幸运。

一只麋鹿受其轰动，奔出林子，左顾彷徨，进退失措，兜头回身，越太小丛的灌木，向远处的溪流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