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虎 3[第1页/共5页]

他进一步详细阐发：“合兰府控驭蛮夷，门邻海岛。其地险且远，盐铁敷裕。而兜揽旁郡，驱率女真、契丹，乘间抵隙，进退由我。得此地，成王霸之业。”

狂喜之下，他放声大笑：“先生！豪杰所见略同。我得先生，如得一虎！”他情感稠浊，也不知是在说本身和洪继勋都是豪杰，还是在说洪继勋和给朱元璋献策的某某略同。

连日忧?，一扫而光。前边的门路该如何走，清楚可见。王霸之业不说，最起码有了一块可安身之地。邓舍表情大畅，端起酒杯：“先生，再饮一杯！”

城中高丽军队，一向未曾出城攻击。先前阿谁千户，不久又跟着几个军官上了城墙。居高临下，细心察看邓舍军伍。

他伸出左手，公然少了一支小指。

掌的军队越多，杀的人越多，邓舍现他的心肠就变得越硬。一个多月前，村中杀卒的故事，现在回想起来，仿佛一梦。邓三曾因邓舍禁止抢粮而揍过他，现在他能体味到邓三当时的表情了。

两人一碰酒杯，同时抹嘴。相顾而视，惺惺相惜。颇起知己之感。待亲兵退下，言归正传，邓舍问道：“下、中二策，我已听闻。敢问，上策如何？”

又翻开折扇，递上来。请诸人旁观：“双城真假，便在其上。”

邓舍哑然。一笑：“天以先生赠我。”扣问上策之前，先探探秘闻，问道，“听先生言谈口音，仿佛辽东本地人？”

丢下酒杯，呼喊亲兵，命叫来诸将，要连夜窜改打算。诸将听了，会商一番，没有贰言。各自归去筹办。

邓舍一笑：“杀俘无仁，何值赞叹？”

“小可家在双城。双城，即为合兰府地点之地。小可决定，先回家告家母晓得，再做筹算。回到辽东，却听闻高丽趁乱，抢占了双城。小可日夜兼程，急赶而回。到得故居，只见到一片火焚后的空位。

使者问邓舍过江担负前锋，是奉谁的号令？邓舍没见他，叫罗国器去打了。罗国器读过书，能文绉绉地巴结拍马，又油滑，会一本端庄地乱来人。

营外高丽游弋，较之张居敬、世家宝部，在战役力上不啻天壤之别。半刻钟不到，除了一二用心放走的以外，悉数全歼。邓舍令陈虎记下功绩，留待后算。

邓舍号令，加急行军。

洪继勋正色道：“小可入帐所言，戏言耳。将军何必拿来讽刺？主弱客强，身在敌境，三千降卒，不得不杀。将军明辨情势，勇敢刚毅。残败之军，而不为面前小利所动。放眼辽东，能如将军者，几无人。”

双城接远洋边，气候潮湿。较之高原地带，和缓很多。士卒们驻安营地的度很快，傍晚时分，各营扎好。各自举炊做饭。诸将别离来见，文华国沉不住气：“将军，军中粮草将尽，只剩半月之用。何时攻城？”

“我军又来得迅，高美人猝不及防。”洪继勋胸有成竹，侃侃而谈；折扇在手掌上一敲，斩钉截铁隧道，“小可断言，三天以内，此城稳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万多人，如何赡养？没城没地，不抢，如何带兵？流民来投他，不就是为了一口饭吃？喂不饱他们，一天能够，两天能够，到第三天，他们就会一哄而散。

自昨夜起，鸭绿江两岸的婆娑府、义州俱派出小股人马，远远监督。一百多里外的龟城等地，得义州急传，也派了游骑来探伺动静。他们人马太少，不敢主动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