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莱州[第1页/共4页]

诸将齐齐转观之，见那数骑来到近前，顿时的骑士等不及上马，大声叫唤：“报元帅！西城门大开，一彪军马冲杀而出。小人等遥遥看其旗号，上正打着‘关保’二字。是关保的本军。”

这些平壤等地的驻军将校们，谁不是刀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涓滴不放在眼中。有带亲兵过来的，也是各自迎上，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郭从龙把莱州战局重新到尾推演了一番。他越揣摩，越感觉心中无底。看似简简朴单的一次攻城战，因为敌手是察罕的干系，却不得不惹人再三沉思。张歹儿出城前，全军高低皆信心百倍，却也不知到底会不会呈现变数？他所忧愁的变数还是那两个。

但是，胜利的到来，也总如落败，有些会在人的料想当中，更有一些，常常会出乎人的料想以外。

文登城中。

因为一来，他把青军多数放在了文登。郭从龙光复文登，这部分人马大多被毁灭。二则，他在攻打莱州等地的时候，固然因有海东叛将与之里应外合，取胜得很快，却不免也会有所折损。以是，撤除这两部分遭到的折损，他还能留下有三千人可用，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一支代表关保，一支代表察罕。变数之一，关保设伏。变数之二，察罕来袭。火烛动摇，他盯着算筹，蓦地间心头一动。关保设伏？察罕来袭？如果关保不设伏，反而佯装得胜。然后察罕设伏半路，该如何应对？

张歹儿纯粹看在邓舍与文华国的面子上，才一再做出让步，见另有人不知好歹，不免肝火勃，强忍下来，问道：“那么以诸位之见，该当如何？”

便不说别人，只这张歹儿。邓舍一令之下，他从命如山。但是他在关北的时候，却也是端得杀伐定夺，一言既出，动辄百十人头落地。他是如此，别的将校也都一样。海东军中又包含上胡匪、原辽东红巾、高丽降军，能够说山头林立。以是，不是一个派系的，彼其间压根儿就不会佩服。特别上胡匪旧部。

张歹儿分兵攻城，只围了城池三面，空出有西边没围。他兀自踌躇不决，说道：“关保或许还在城中。但是方才攻城，本将却一向没见到他的将旗，……。”话音未落，西城墙处，又稀有骑突然奔来。

他往城中望了眼，生女真军入城已有半晌，厮杀声模糊入耳，约莫元军的残部另有负隅顽抗的。他想了一想，做出让步，说道：“诸位但请再多待稍顷，等生女直军把邻近城门的地段清理洁净，肯定了没有关保设伏以后。本将可向你们包管，绝对先先放入城的，便是诸位。可好么？”

“关保用数千人，取我东南如风卷残云，易如反掌。今我虽雄师来到，以他如此的骁悍，却为何不交一战，稍作抵挡，即望风而走？

他们请命的要求却不再是抢先入城，而换成了追击仇敌。

“到底元帅还是有关北本部。俺们这些平壤杂牌，当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当初，关保陷东南时，察罕统共给他了三千人。打下了几座城池后，他动本地的地主豪强残存权势，又临时扩编了千余的青军。加上少部分投降的益都旧部。他的军马最多时，确如张歹儿与郭从龙等人的阐发，达到有五千之数。只不过，他现在可用的实在没这么多。也就三千许。

张歹儿细细与之解释一遍，把心中的迷惑通盘讲出。有将校不觉得然，笑道：“城门都已经翻开了，鞑子还能有甚奸计？张帅，莫不是你看这莱州城中敷裕，故此才不肯先放俺们入城么？哈哈。末将大胆，谈笑罢了。还请元帅大人毋要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