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三友[第3页/共4页]

颜之希到的鞠府。不等开口，鞠胜劈脸盖脸，就先嚷道：“颜兄！你好大的胆量，还敢出门乱走。不知祸事临门了么？”颜之希惊奇莫名，问道：“以柔，何出此言？”以柔，是鞠胜的字。

“干大事岂可惜身！瞻前顾后，非丈夫所为。事成，共繁华。事不成，共入鼎镬。如此罢了！兄长不必多言。”鞠胜少时游侠，现在虽年近四十，侠气不改当年，模样意气风，言辞慷慨狠恶。

鞠胜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面如满月，目若朗星。一双眼睛极其敞亮，目光灼灼，如见骄阳。他有个风俗，每逢欢笑、抑或怒的时候，眉毛都会往上扬起，眼睛再一睁大，越衬得逼人刺眼，不成直视。

守谦、邦杰，别离是李溢与国用安的字。

王士诚擒杀赵君用。

颜之希与鞠胜、李溢盟誓已定，相别而去。

有人轻声扣问：“好生放肆！谁家少年？”

鞠胜一笑，道：“无妄之灾，即为此乎？却也好，有我家小厮相陪，鬼域路上他两个倒不孤单。”便在颜之希来前，鞠胜也已将他家的阿谁小厮给杀了。一入奴籍，就是仆人的财产。要放在战乱前，无辜杀仆或许还会有人管，现在有谁去管？

不到一天的时候，颜之希即胜利拉了三友中的两人入伙。事情停顿之顺利与迅捷，乃至大出了他本人的预感。只能说，多亏了王士诚。或者说，邓舍选对了盟友。要没有毛贵、王士诚曾对朱门大户的殛毙，也不会有邓舍的见缝插针，趁隙而入。

鞠胜长身而起，慷慨说道：“益都贼寇，沐猴而冠。士诚，僭越称王，妄自负大。号称扫地，仿佛匪号，不觉得耻，反觉得荣。坐拥青兖膏腴之地，得山东渔盐之利，毫无奋发作之气，苟安一时，不思寸进。

杨万虎乃步将，他步射极准，百百中，骑射天然另当别论，不能同高延世、陈猱头这些骑军将校们比拟。拿个第三，非常不错了。至于郭从龙，他自幼习武，步战亦精，马战亦擅。拿句套话：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

“顺道者昌，逆德者亡。方今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闻燕王在海东，开初虽多有抄掠，辽东豪室多有破门者，但是自洪、姚诸公上位秉政以来，燕王颇能从善如流，改弦易张，优容士子，善待大族。与益都的恶政截然分歧。

颜之希与他最为熟悉，平素说话，多有交心，晓得他负有弘愿，也体味他的脾气，极有胆气。此时听他慨然应诺，颜之希却故作安慰，说道：“以柔，此事甚危，若不成，你我性命难保。千万沉思，切莫仓促。要不，你再想想？”

颜家与鞠家的两个小厮，一个多嘴，一个卖舌，因为平常独一的这点不幸消遣，前后被杀。别说在益都，便是在这他这两家中，也只不过顶多引发了一点的波纹。用不了多长时候，便会被人完整地健忘。悄无声气地来，悄无声气地去。

鞠胜仿佛晓得他要归去做甚么事儿，并不劝止。颜之希心急火燎，嫌走路太慢，没走多远，又折返来，借了鞠家的一头走骡，赶将归去。约莫过了小半个时候，他返回鞠府。鞠胜问道：“如何？”

前两日，杨万虎约益都诸将出猎，他也在此中。

鞠胜打了侍婢出去，叮咛看紧流派，不管那个，一概不得妄入。安插安妥，他与颜之希别离落座，说道：“古有四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兄长有何要事，需求密谈？现在能够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