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页/共4页]

三层配房是最好最大的，燕三娘却只收了赵锦之浅显房间的钱。为了腾给她，燕三娘乃兰交说歹说回绝了刚从西域返来的商路老友，老友讦她“必然金屋藏娇了”，燕三娘听闻，只耸耸肩，笑对劲味深长。

桌上放了三四坛陈年醇酿，赵锦之倒也不推委，燕三娘给她倒满，她便端起来喝完，如此一来一去，未几时酒便见底了。

燕三娘悚然：“你偷看了？”

这女人真风趣，燕三娘揉着太阳穴发笑，笑到一半，俄然感觉那里不对。等等，赵锦之人呢？！

“我不饿。”赵锦之反应倒快，“并且我也没钱了。”

“你如何晓得我爱吃包子？梅菜扣肉的更好吃。”赵锦之说着拿个包子放到面前，盯着上头清楚的褶子，然后三口把它啃完了。

回籍？燕三娘微微眯了眯眸子，行动倒是干脆利落，亦是个可贵的脾气中人。

没亲目睹，亲耳听之前赵锦之的确有些信心劈面与韦千雪问个清楚，只是听了这么久，赵锦之反倒没了冲上前去与她泪眼相对峙的勇气，她乃至不敢重见那张曾经朝夕相对的面孔。

“喂，说不定她也有苦处呢？说不定是被逼无法呢？那倒也不像……看她今儿的神采举止，倒是欢乐甘心得很……”

赵锦之瞥她一眼，一口闷。

四王爷表情极好，摆摆手笑道：“无妨，本日千雪第一次来你这，尽挑些好的菜上。另有，千雪只喝花雕，上坛小小的陈年花雕便好。”

燕三娘眨了眨眼，眼睛愈发迷离：“我也不叫三娘，我叫燕然。”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都城。

“嗯。”燕三娘这会子也蹲下来，与赵锦之面劈面，“她看上去也甚是难过。”燕三娘扯起慌来不眨眼。

扬州，扬州但是个好处所啊，敷裕斑斓，与都城比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阳光刺得眼睛疼，燕三娘醒来头疼不已。

“我说，你是筹算蹲到他们俩分开吗？”燕三娘啧啧一叹，又美意肠往两人方向望了眼，“看着快吃完了，你顿时熬出头了，想必接下来要去河坊逛夜市了……”

韦千雪化成灰赵锦之都能认出来，何况只是换了一身行头，这行头华丽又婉约，韦千雪本就出淤泥不染，穿上锦服更是清丽照人，竟若画中出。

燕三娘摇点头，接过店小二重新端来的食盘上楼而去。忽又想到之前其写下“故来相断交”一句时的模样，燕三娘转头又对店小二道：“跟着提些酒来。”

一眨眼，燕三娘端上来的食盘空了，燕三娘有点惊诧，这女人不该难过得吃不下饭吗？！

“……西北有燕然，乘之胡不归。”赵锦之笑了笑，说。

四王妃是扬州府三河镇上的人，那么赵锦之天然也该是此地之人。

燕三娘点点头。

水天阁的门虚掩着，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燕三娘端着食盘，内心莫名其妙的有些严峻起来。

看赵锦之苦衷沉沉又不苟谈笑，燕三娘觉得赵锦之酝酿着要说些甚么感慨之话，谁知出口便是一句“……好香，这包子甚么馅儿的？”。

“给我纸笔。”赵锦之声音淡淡，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断交。

赵锦之摇一点头：“我太体味她了。他们走了？”

赵锦之沉默举杯。

两人的扳谈声在赵锦之耳中无穷放大，嗡嗡然震得脑筋都成了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