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共4页]

“喂，那你此后筹算如何办？你呀，想开点儿，世上负心人多了去了，像你生的这般都雅，啧啧……”燕三娘靠近些，托着腮，醉眼昏黄地打量赵锦之，“卖到青楼倒吃香……”

韦千雪化成灰赵锦之都能认出来，何况只是换了一身行头，这行头华丽又婉约，韦千雪本就出淤泥不染，穿上锦服更是清丽照人，竟若画中出。

“喂，你倒是说话啊！亏老娘舍命喝了这么多酒，你连脸都不红，你是酒罐子里泡大的啊？”

相逢那年屋口埋下的女儿红，已经五年了，该是最香醇的时候了。

赵锦之脑中乱得很，那里听得见燕三娘的话，只呆呆地点了点头。

惨不忍睹的一地酒罐子还在，本身不知何时躺到了床上，燕三娘皱着眉头想半天，赵锦之……赵锦之这女人还真奇了怪了，人家被丢弃都哭得寻死觅活，非吊颈抹脖子不成，而她却像个闷葫芦，只喝酒，不说话。喝就算了，还竟然把燕三娘给灌倒了……千杯不倒的名号可算是交代给她了。

信封内里皱巴巴的竟是方才赵锦之写过的那方熟宣，只是背后又轻飘飘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水天阁的门虚掩着，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燕三娘端着食盘，内心莫名其妙的有些严峻起来。

向来以铁石心肠，嘴不饶人闻名的燕三娘看完内心竟仿若被把快刀割了个口儿，丝丝拉拉地疼起来。

“嗯。”燕三娘这会子也蹲下来，与赵锦之面劈面，“她看上去也甚是难过。”燕三娘扯起慌来不眨眼。

外头两人要了个包厢，与柜台隔得近，笑语玩耍声模糊可闻。韦千雪的话未几，尽是四王爷和顺体贴的话语，但是韦千雪并无谦让，听着声音极其欢乐。

“……西北有燕然，乘之胡不归。”赵锦之笑了笑，说。

扬州，扬州但是个好处所啊，敷裕斑斓，与都城比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一向吵吵嚷嚷的燕然俄然没了声音，好久，赵锦之侧头一看，才发明她早已枕在胳膊上睡着了。

“纸笔，我要写字。”赵锦之看了燕三娘一眼，反复道。

燕三娘一刻不断地筹算盘，扫了眼早已冷却的饭菜，又环顾一圈逐步冷僻下来的大堂：“时候也不早了，盘账盘得我都忘了吃晚餐。厨房的包子还热着，给我拿几个过来，饿死我了。”

赵锦之沉默举杯。

“仿佛是回，回，回籍了。”在燕三娘面前，店小二成了个结巴。

燕三娘拿着这张叠好的薄纸，一时猎奇，便拆开来瞧了眼，只见上头用工致而清秀的楷书整整齐齐写着：

“四王爷驾临三娘这小店，聚月楼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这位便是立名千里的女状元了罢……”笑容可掬地说着，燕三娘眼睛在两人身上一转，掩了唇歉意道，“瞧我这笨口，该叫四王妃才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四王妃是扬州府三河镇上的人，那么赵锦之天然也该是此地之人。

“我不饿。”赵锦之反应倒快，“并且我也没钱了。”

“交给她了吗？”赵锦之仍旧是那副神采。

将近半年的酸楚与甜美的等候，现在心上之人就在面前，可却连相认都不能。赵锦之就如许愣愣地站在柜台前，想要逃开却迈不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