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3页]
“光阴真是不饶人,一转眼,姐儿都快十岁了,再过几年,及了笄,说了亲,又是别人家的夫人了。”
一提孙氏,钟嬷嬷哽咽起来,语无伦次。承钰安抚了好一阵,请到房中坐下,喝了两杯热茶,钟嬷嬷才垂垂安静下来。
当晚无话。钟嬷嬷走后,承钰内心的结解了一个又系了一个,她始终信赖父亲和母亲诽谤一事,罗姨娘脱不了干系,又苦于没有证据,心中愁闷。最后还是以失眠对小孩子身材生长不好,才尽力收住邪念,沉甜睡去。
钟嬷嬷摇点头,持续回想道:“之前只是传闻国公府同世安王府不来往,却不晓得两府的冲突这么大。国公爷当时一口回绝了陆二爷,还让他今后再也不要来府上。世安王不忍看儿子饱受相思之苦,还亲身上门提亲。最后的确承诺下婚事,不过不是夫人和陆二爷的婚事,而是三蜜斯和陆大爷,也就是世安王世子的婚事。”
“当年你母亲去了,我本还想着留下来照看你,怎奈我家里那孩儿不争气,说是拿钱去做买卖,没想到被人骗光了产业,还遭了一通毒打。我只得撇下你吃紧赶回故乡。前不久我那儿子还是去了,留下个孙儿。我无时不在惦记取女人,便卖了家中几口薄田,一老一小地赶到泉州来投奔女人。只望着女人不要嫌弃我们祖孙二人。”
看来这一世和前一世的经历并不完整不异。
钟嬷嬷一听神采滞了滞,半晌点头说是,“钰姐儿如何问起这个?但是有人和钰姐儿说了甚么?”
承钰恍然,杜姨娘那日说听到父亲在诘问母亲,仿佛问的就是“小山是谁?”
是母亲把它当作苦衷同罗姨娘说的?更不会。她体味母亲的脾气,这类藏在心底的奥妙,当初连钟嬷嬷都不晓得的人,她又如何会跟一个姨娘说。
钟嬷嬷摸摸承钰头上的花苞苞,无不垂怜地说道。
少年被拉过来,老诚恳实地便给承钰跪下,也不昂首看承钰,低着头要向她叩首。承钰忙拉他起来,她现在才九岁,短短的手臂有些够不着,少年还是磕了一个头才被平彤拉起来。
――
承钰点点头。如许的结局让人无法,但究其本源,谁对谁错,一时也说不清。她现在不想去评说对错,她更体贴的是整件事的疑点:父亲为何会俄然问起母亲璎珞圈的事?是有甚么人跟父亲吹了甚么耳旁风?
本来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是有过意中人的。承钰问道:“那为何母亲最后还是嫁给了父亲你。”
“夫人刚嫁来时,既悲伤又孤傲,叫人把玉缠成璎珞圈挂在项上,也只当是个感情依托。厥后和老爷垂垂有了豪情,也只是把佩带它当作一种风俗,没甚么其他意义了。老爷性急,追着夫人一问再问,夫人道子固然软弱,但也是个有脾气的。她自认问心无愧,也不屑向老爷解释,乃至厥后老爷对她日渐冷酷。”
她第一个想到的天然是罗姨娘,但罗姨娘一向跟在父切身边,如何会晓得母亲出嫁前的事?
罗姨娘听了,面色有些阴晴不定。她一贯惊骇这个肥胖矮小,但口齿凌厉的嬷嬷。当年孙氏刻薄仁慈,不要她站着服侍用饭,这个钟嬷嬷却在中间说“无端方不成周遭”,“妾是何物,一个女,一个立,自该当站立着服侍老爷夫人。”
“那母亲当时,岂不是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