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雅[第2页/共2页]
那男人丁中连道“不敢”,却不肯罢休,大有紧追不舍之意。若瑾心头火起,霍然回身,看着那人道:“中间究竟何故胶葛?”
白衣男人也不由惊奇,这女孩儿竟似涓滴不在乎男女大防。若说是不懂端方,实在不像。只这穿戴打扮就非常不俗,何况言谈举止落落风雅,那份清华气度小家子那里教养的出来?
谁知越咳越短长,直咳得撕心裂肺,额头青筋蹦起多高,垂垂地佝偻着身子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薛二这才想起来:“啊,是根极小的草,头上红红的,就在路旁石头缝里。我先还觉得是落梅飘在那边,信手拈了,才知是草,就揉碎扔了。”
薛二弱弱道:“冰天雪地,除了这梅花,哪有甚么花草……”
若瑾松了口气,站起家来,说道:“那就是了。你摘的那株不是浅显的草,叫做‘一见喜’。不惧风寒,越经霜雪越是红艳。”
白衣男人见若瑾认穴奇准,动手干脆利索,又惊又喜道:“本来女人擅医术?”忙又去看薛二,问道:“你可好些?”
那人笑嘻嘻正欲开口,白衣男人早赶了上来,一把拉住他,笑道:“女人莫怪。方才我二人得闻女人一番高论,深觉女人见地非常人可及,敬慕之至。”青衣男人接口道:“恰是!恰是!鄙人正想与女人切磋‘风雅’之事。”
薛二游移着微微点头道:“敬爱……?样儿倒仿佛是的。”
若瑾忙问:“但是叶子尖尖小小,越是尖儿越是红得敬爱?”
若瑾皱眉问道:“你常日可有哮喘?”
白衣男人先还笑,这会儿也觉出不对来,忙上前替他抚背,急道:“薛二?薛二?莫不是上山受了冷风?如何咳得如此短长?”
若瑾踌躇了一下,还是从荷包抽出根银针来,上前一针扎在薛二颈下天突穴上,又抽两根,别离刺入他颈后两侧定喘穴。
薛二虽是平时言行放浪些,却也是大师后辈出身。方才难受得狠未曾留意,此时让这仙颜小女人抓停止,竟有些严峻起来,一颗心砰砰直跳。
正在不上不下之时,若瑾的话却还没完。又听她道:“这便连附庸风雅都谈不上,只能叫附庸奸商!”
若瑾本不肯跟他们多言,一来本身身份难堪,不想与这些朱紫们照面;二来,怕这两人不顾身份起甚么歹意。刚才一番疾走,算着已快出了林子,若真扯了嗓子喊叫,庵里必然听得见。又摸了摸随身荷包,药粉银针都有,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