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内情[第2页/共4页]

褚韶华把提早挤出的奶水放到潘太太送的奶瓶里，奉告婆婆喂孩子需求用热水温一温，但也要重视温度，不能太烫，孩子那小嘴巴多柔滑，烫一点儿都不成的。也不能太凉，温凉不盏，孩子吃该抱病了。如此丁宁一番，直待再啰嗦下去陈太太就要翻脸不给带，褚韶华方住了口，出门去了。

褚韶华刚清算完厨下，陈老爷就打发了齐掌柜送了白家的帐本过来，褚韶华原只是要一年的，成果，陈老爷把五六年的白家的账都叫齐掌柜一并送了来。褚韶华就带着孩子往屋里看账去了，她影象力极佳，说句过目不忘也不为过。五六年的账，待到傍晚大顺哥回家时就看的差不离了。

陈大顺道，“这些事，白家人必定是最后晓得，或是一辈子都不晓得哪。要不老话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治国平天下的话太大，齐家就不是好做的。这也是白厅长不懂禁止，倘就与夫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也不能入了这桃花瘴。”

褚韶华心说，这仕出去钱可真快呀。

在褚韶华看来，白家是典范的书香家世到官宦家世过渡的家庭，这从白家这几年的衣料子的账目就能看出来。先前的衣料多是以细棉布为主，绸锦并未几。渐渐的，跟着白厅长入仕，白家女眷所用衣料也大有分歧了，近一二年则是以绸、锦、西洋的蕾丝、纱料、呢料、裘皮为主，棉布则用的极少。

陈老爷瞅大儿子刚正的面孔一眼，道，“我现在这把年纪，就比以下半晌的太阳，渐渐往西落了。你不一样，你是正晌午的太阳，现下做甚么都来得及。你媳妇是个会读书看报的，你也别落下。自来这读书人就比我们买卖人矜贵，我做买卖，你做买卖，到孙辈，说不得就能出个读书种子也说不定。”

陈大顺与褚韶华说了些白厅长的事，褚韶华心下愈发稀有。她还汇集了一些白厅长以往写的文章来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臭不成言。并非白厅长文笔不佳，而是褚韶华来往的多是周太太、潘太太如许的进步女性，这位白厅长倒是主张男人三妻四妾的旧派人物，褚韶华如许的脾气，自不喜白厅长的文笔。

陈大顺一贯佩服褚韶华的机灵，他点点头，“据我所知，这位小夫人的出身更有不如。我探听过，这女子父母早逝，是跟着一名哥哥度日。说是哥哥，谁晓得是不是亲兄妹？你不晓得，外头另有那一类的下贱人，专门拐着女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对外不是称父女，便是称兄妹的。”

褚韶华见了道，“不成，你这笑里有话，快说与我晓得！”

褚韶华立即道，“白厅长的小夫人也是如此？”说着，她又点头，“倘是如此，你也不会扯到甚么八大胡同。”

“这几天她瞧着儿子内心似是有事, 问了儿子，这也不好瞒她, 就与她说了。她的话，儿子觉着也有几分事理，她们妇道人家，也许更好说话些。儿子想着, 让她尝尝倒也无妨。”陈大顺一贯气度开阔, 因知褚韶华素有才调，且媳妇又是个爱管事的, 媳妇情愿试一试，陈大顺也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