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第1页/共3页]

阿音跪在溪边，浸湿了绢帕，给明晔渐渐擦拭，他紧紧皱眉，咬唇不言。

有人悄悄捏了他一把，道：“瞎扯些甚么，迟早你这张嘴得缝起来。”

“香木尘本是南疆少民祭奠之物，就算在玉明洲也是罕见之物，中原畅通甚少，要引燃这一大片树林，所需很多，宋振那里来？”阿音轻道。

氛围中满盈着一股如有似无的苦味，世人皆大惊失容。

明晔点头：“没了引火之物，就那些林木，也烧不起来很多了，只是你还要忍一忍，实在有些呛人，咳咳！”明晔说着，也连连咳了数声。

明晔又笑了笑：“这些光阴，你整日一副忧愁的模样，我都思疑留下你，是不是我错了，倒是现在，却有了几分活力，不若我们多吵吵嘴吧。”

明晔轰然跪地，神采乌青。

“周利！”明晔猛地大喝，同时，阿音甩出一枚自河中捡来的卵石抛出，周利被击中穴道，瘫软在地。

明晔哼了一声。

明晔向前走了几步，猛地扑倒在地，阿音这才看清他后背被火灼烧出一片赤红的血肉。

明晔紧紧凝眉，环顾四周，尽皆火海，火势冲天，炙烤着世人，不时，便有哀嚎声起。一部属忙过来道：“大王，赵将军的人手还在前面，他们就算发觉此处火势，这般大火，一时也不能毁灭，这……可如何是好！”

火势愈盛，已经稀有人被火灼身，包抄圈越缩越小。

周利忙解怀，掉出数瓶药粉，阿音抓来一看，都是些金疮药，止血药，她吐出口气，抓了瓶止血药往明晔后背洒去。

火势并未因这一处缺口而减少，其他处所的火苗又在渐渐合拢而来，阿音大急，“明晔！”

阿音洒了一大把药粉在他后背，明晔一声哀嚎便不在说话了。

明晔道：“堆在东南面，用你们身上的火折子扑灭，谨慎些，别让那些野火烧着了这些柴火。”

“明晔，火炙烤痛非常人能忍，你这般伤势，莫要强撑了！”阿音急道。

阿音抓着他的衣袖，不住地拭泪，满目通红。

一阵乱刀挥砍，马嘶立止，一地的鲜血。

先前那题了话头的人便道：“传闻是西川王反了，天子请赵王去平乱呢。”

“我几时哭！”阿音呸了一声：“有些闲心胡说八道，倒是死不了了。”

“大王！”周利忽地一声欣喜地叫唤，手指着火势垂垂退下的东南面，看来那香木尘已经被烧得差未几了，那处没了助火之物，正在渐渐燃烧。

“周利！周利！”阿音大喊。

阿音道：“退归去来不及了。”

阿音却又退了数步，她看着明晔气愤的眼神，又摇了点头，便飞身拜别，似如林间的一道风，再不能追随。

阿音缓缓站起家，看着远处火势渐弱，浓烟又起的树林，转头又去看明晔。

明晔紧紧咬着唇，一动不动。

明晔恍觉后背一阵灼痛，猛地转头，身后数名保护已经被火焰吞噬，凄声哀嚎，他紧紧捏着拳头，面庞被烈火映照得似要灼烧起来：“宋振！”

“你……”阿音按压住火气，道：“你这一大片火伤，若不上些药粉，怕会腐败。”

明晔盯着火，面庞寂然，开口道：“周利，带人去将四下未曾烧着的枝叶都汇集来。”

“没有那些如果！”明晔挣扎着起来，盘跚着走近。

之前掐他的那人又掐了他一把，“不要命了，先前城外铺子就有人胡说甚么天子不天子的，给抓到县里大牢去，你倒好，越说越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