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船论学得好友[第2页/共2页]

施兰生点点头：“如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陈学海便问：“但是《策海・六书》所载的黄帝与仓颉南巡所登的阳虚之山？”

此时一轮弯月在蒙蒙的水雾中挂在山颠，江上一阵冷风。

世人笑道：“一年有半年都在这线上。”

南七拍开一坛高粱酒，给施兰生和陈学海斟上半碗，将剩下的递给余下诸人。

施兰生道：“屈子之才，泰初烁今，文章实为天籁，为万物所发声，得见山鬼，也并必然是虚妄。”

陈学海见田冬儿脸上半分病容都没有，神采奕奕，傲视生姿，正如洛水神女。

施兰生只得支支吾吾道：“是，是兄台的――”他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蚊子哼哼。

陈学海又问众位船工道：“各位兄弟但是短跑这汉中到汉口一线？”

施兰生苦笑道：“本来跟着徒弟也上了几天学，俺爹说这船迟早要交到我手里，不来源练历练，老是读那些劳什子书，怕是连饭也吃不上呢。”

学海凝神谛听，却又没了。过一阵子那声音又传来，只是却从船的别的一岸。

谁知，不说还好，这一说，世人更是面面相觑，低头夹菜。

南七接嘴道：“陈兄弟，你别看我们少店主墨客似的，这船上的苦活累活可整天往身上揽，我们这些做伴计的没出处地心疼，店主也太峻厉了些。”

陈学海豁然了然，想田冬儿倒也算得美艳无双，难怪这些后生们念念不忘。

田冬儿缓缓走下木梯，脚步交叉之间，耳朵上的翠玉坠子反射出莹莹的光，更加衬的她肤白如雪，乌发如云。

陈学海道：“昔日屈子做《九歌》，乃是抒胸中郁郁不得之志，那里又真的有甚么山鬼？”

陈学海一把抓住施兰生的手腕，问道：“兄弟贵庚？”

施兰生道：“陈兄，这水路之上已近楚地，楚地之辣比川蜀又有分歧，过几日倒是能够见地。”

南七却笑道：“少店主你方才在房中读书，未曾见得，真的是――”

世人转头，从船面下到舱底的木梯上站着个少女。

一年纪最小的船工答道：“这是川渝船埠上常做的火锅，也叫火锅，因水上人家餐饭不定，这锅随来随吃，便利很多。”

施兰生只得无法见礼道：“不怕陈兄笑话，方才，他们群情――女眷来着。”

陈学海笑笑，故意将话题引开，便问道：“少店主但是在读书？”

一时汤滚锅开，世人忙将各色时蔬、生鲜鱼片合着豆腐粉条下入海内，热气升腾，食材与花椒辣椒在汤内翻滚，好不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