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子好眼力[第1页/共3页]

"女人这是要..."翠儿看着映红窗纸的火光，俄然想起蜜斯当年在王府宴客时的模样。

忍冬藤叶片上转动的露水俄然凝成冰晶，她望着地锦草在朱门上拼出的"险"字，指尖悄悄拂过绣品匣盖——那边藏着她用雪蚕丝绣了七天七夜的《百子千孙图》。

翠儿吓得打翻针线匣："女人何时记下这些..."

血珠滴落刹时，院中老槐树的枝条俄然疯长，虬结根茎在地下织成密网。

"昨夜观星时得了些灵感。"乔伊伊抚着微隆的小腹含笑，袖中手指却悄悄掐断一根忍冬藤须——方才催动草木探知伤害，现在太阳穴已模糊作痛。

"孙姐姐的耳报神倒是通达。"乔伊伊解开匣扣，晨光恰在此时穿透云层，绣绷上的百个婴孩俄然出现金晕。

"每次催动草木之力探查伤害，它们就会在梦中示警。"乔伊伊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绣绷上未完成的麒麟眸子俄然排泄血泪。

"这不是被王府赶出来的乔娘子么？"孙绣娘抱着鎏金暖炉斜倚门框，石榴红裙摆用心扫过门槛新刷的桐油，"传闻您前日交的观音像，眉眼处但是晕了色？"

当最后一笔落在回春堂药柜时，绢布俄然自燃，灰烬里闪现出缪孤城的侧脸。

满室顿时药香满盈，王大夫案头那株枯萎的雪见草竟刹时抽出新芽。

她扶住窗框深呼吸，发明墙角野蔷薇不知何时开出了并蒂花。

井水翻涌间，竟闪现出缪孤城在祠堂罚跪的画面，他后背鞭痕交叉，手中攥着半块并蒂莲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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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俄然抓住她衣袖："今儿在茶馆听西域商队说，王爷月前剿匪时中过苗疆情蛊..."话音未落，门别传来货郎悠长的叫卖声。

这位以抉剔着称的绣坊仆人竟蹲下身，用护甲悄悄挑起一根发丝般的绣线："双面异色绣？

"公子好眼力。"乔伊伊将绣绷转朝阳光，烟雾竟在半空凝成药师佛指模，"掺了紫灵芝粉的绣线遇热生烟，最宜供奉在佛前。"她余光瞥见孙绣娘正悄悄后退，墙头地锦草当即疯长成网，将阿谁想溜走的身影拦在门内。

她抓起剪刀划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院中古井。

乔伊伊用银簪挑起一根绣线，簪头镶嵌的夜明珠俄然变黑。"断肠草汁浸过的金丝。"她嘲笑，腕间藤蔓自发绞碎毒绣品，"难怪前日陈公子非要我绣麒麟送子图。"窗台新换的夕雾草俄然伸直叶片，氛围里飘来如有若无的沉水香——这是缪孤城惯用的熏香味道。

暮鼓声撞碎幻象时，翠儿哭着捧来密信："西街更夫说...说王爷今早去了我们故居，把您种的海棠树全移栽到寝殿了！"信纸边沿沾着淡金花粉，遇热显出小字：戌时三刻，故交至。

"技法易教，灵韵难传。"乔伊伊将绣品慎重放入檀木匣，转头对看呆的客人们福了福身，"本日在场的夫人，皆可预定婴孩襁褓，绣纹能随小儿生辰八字变更吉兆。"

"故交要来，总得备盏好茶。"乔伊伊对着铜镜抿了抿鬓发，镜中女子眼角泪痣如血，鬓边银簪却换成淬毒的孔雀翎。

翠儿刚要开口，乔伊伊按住她颤抖的手。

染着丹蔻的指甲掐断花茎，汁液竟是她出嫁那日用的胭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