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家人[第1页/共3页]
“刀刃锋利,把稳别伤了手。”郭大叔笑着叮嘱一句,“你回吧,时候久了怕你娘惦记,我也要走了,你替我跟你爹娘告个别。”顿一顿,又道:“丫头,如果有机遇到京都,往槐花胡同找姓郭的,我单名一个鹏字。”
严清怡默了默,抖开蓝布包裹里包的衣裳,“昨儿才做好,恰好路上穿……大叔的家离得很远?”
隔壁便传来“哇哇”的哭声。
严其华会做木工活,因家里五口人只住着两间房实在过分逼仄,就在胡同口赁了间破屋,略略清算了下,权作店铺。
卤子是长豆角切成碎,下油锅炒熟,加水,等水开打上鸡蛋花,再撒一把翠绿末便可。
薛氏刚翻开锅往外捞面条。
严清怡不喜好嘴里那股子蒜味,便往碗里夹了两筷子猪耳朵,顺势将盘子往两个弟弟跟前推了推。
一天没有买卖是很平常的事儿。
“感谢大叔,”严清怡眉眼弯弯,接太短匕,用力拔出。
时近中午,周遭人家已升起袅袅炊烟,氛围中充满了饭菜的香味。平常这个时候,郭大叔已经在庙外高台上生火做饭了,明天倒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严其华最爱的就是猪头肉当下酒菜,剩下的大半盘子明显都是他的。
严其华也听到孙氏的叫骂,神采一沉,用力“啪”拍下桌子,“快点吃,吃完了一起摘杏子,下午再卖上二十文,夜饭还买肉。”
严清怡脑海里完整没有关于七爷的任何印象。
当年,严其华跟孙氏但是搂着睡过的,也曾心肝肉地叫过……
“不消,还得出去。”严清怡将猪头肉跟猪耳朵放到桌子上,“气候热,娘少炒一个菜,我去看看郭大叔,返来时候趁便给爹打上二两酒。”
郭鹏脾气爽快廉洁,如果能够,严清怡并不肯让他回京卷进那些是非中。
严其华接过酒壶,先对着壶口闻了闻,倒出半盅来,细细品一口,“吧嗒吧嗒”嘴,“不错,味正劲足。”
平常接活计做,没活计的时候就做些长条凳或者桌椅等物摆在那边卖。
待五碗面都浇好卤子,薛氏用木托盘将面端到了院子里。
一角大些,一角小些,加起来差未几有二两。
“看你们俩这出息,” 薛氏又好气又好笑,端起盘子往两人碗里各拨了两块大的,又挑两块给严清怡。
他竟然半点没变,还是之前粗枝大叶开阔疏朗的性子。
煮熟的面条在冷水里过一下会更加滑爽不粘连。
幼弟严青旻在门口张望,见到她,欢畅地奔上前唤一声,“长姐”,接了她手中酒壶,兴高采烈地说:“娘擀了面条”,又抬高声音,私语般道:“另有猪头肉拌黄瓜和葱拌猪耳朵。”边说边咽了口口水。
严清怡脸上适时地漾起渴求赞美的笑,“爹要喝着合口,明儿我再去打一壶……今儿运气好,朱紫抓给我一把铜钱,足足三十五文。”
进了院门绕过影壁,就看到杏树下约莫两尺高的柳木饭桌,父亲严其华坐在板凳上,手里攥一根嫩黄瓜,“咔嚓咔嚓”地嚼‘
“好,闺女比爹强,爹守了半天铺子,甚么也没卖出去。”严其华盯着她,脸上神情晦涩不明。
严清怡应着,与郭大叔一道走下高台,望着他魁伟的身影垂垂远去。
再者,净心楼阿谁病弱男人“七爷”,看似不起眼,可他身上那件真青色长袍是怀素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