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息怒[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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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汝霖在书房里发话了。

张汝霖却又浅笑起来：“叔祖没有责备你的意义，只是赞叹你的宿慧，不学而能知，人间竟真有这等奇事！”

张原不答，却道：“三兄，你前几天叫来回话的阿谁仆妇嘴巴倒是会讲，说了一大通姚复的私事、恶事、丑事，甚么居丧纳宠、奸骗孀妇、占人田产、子母财坑人、调拨人诉讼，可细心一问，却都是张三李四没有切当名姓的，事情后果结果也说不清，还得一一拜候明白才行，这事三兄叮咛下去了没有？”

张原道：“你幸灾乐祸？”

张原道：“族孙晓得，奇计奇谋要与真才实学相辅相成才行，到时若写不出清通标准的八股文那也是丢脸的事，族孙没敢懒惰，目下正读八大师古文和理学文章，八月尾开端揣摩典范时文，玄月中旬动笔习作八股。”

张原便将那日大善寺拜师之事说了，又道：“启东先生巴不得我输给姚复，此次赌局若无启东先生促进，也赌不起来，以是启东先生是毫不肯教族孙八股的。”

张汝霖听到厥后是哈哈大笑，笑过以后，神情却又严厉起来，上高低下打量张原，看得张原头皮发麻――

“张原，出去。”

听张原这么一说，张汝霖火气消了大半，他也曾向范珍等人扣问过张原听书之事，几个清客对张原交口奖饰，说张原资质聪慧，与张宗子可谓双璧，并且张原听书极其勤奋，每日听书近四个时候，从无倦色，偶有发问，皆能触及书中奇妙，张原肄业之刻苦是无可指责的――

张汝霖开口道：“你小小年纪却有这么深的机心，并且深谙情面世理，这都是做梦学得的吗？”

张汝霖道：“嗯，你说。”

张萼道：“早叮咛下去了，就按你说的，每一件事查访明白，何年何月、何地何人，过两日定能给你回话――如何，你想状告姚讼棍，他但是驰名的姚铁嘴，又有京官做背景，依我说，明的不可咱就来暗的，把他引出来狠揍一顿出气就行。”

这婢女心还蛮好，张原侧头打量了她两眼，瓜子脸、尖下巴、眉细眼媚，咦，脸如何俄然就红了？

张原从速出来恭恭敬敬向族叔祖施礼，年近六旬的张汝霖四平八稳坐在书案后的官帽椅上，眼睛瞪着他，说道：“传闻你用毕生不插手科举去和别人打赌，可有此事？”没等张原答复，张汝霖就一拍书案，喝道：“你还真是傲慢啊，三个月写出能服众的八股，山阴张氏只出才子，从不出狂生，你是第一个。”

这时有侍僮来问大老爷何时用饭？张汝霖便道：“张原你也没用饭吧，陪叔祖一起用餐吧。”

张原又道：“有一事还要请族叔祖出面――”

张汝霖嫡孙、从孙十余人，能被留饭的唯有长孙张岱，北院服侍的婢仆见东张的张原这般受宠，无不悄悄称奇。

却听张原道：“昨日侯县令也过问了此事，族孙有些事没有明说，担忧事前泄漏会生变数，本日叔祖又问起，族孙不敢再瞒，族孙有掌控让那五十四诸生中的绝大部分人承认族孙的八股时文，姚讼棍必败。”

“哦！”张汝霖双眉一轩，坐直身子，招手让张原近前：“说说，你究竟有何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