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禅[第3页/共3页]

先生笑了笑，“还是这位地藏菩萨，曾列举二十三种恶业因果。从杀生、邪淫到违逆父母、轻法慢教，不一而足。它不但规定了各种报业，还勒令凡冒犯因果之人，必受恶业折磨。既如此，为何菩萨的母亲就不消受恶报偿恶果，而是在光目女发了几通愿、建了几座佛塔后，便能够离开苦海了呢？这岂不是不公。”

“这……”方筎生嗫嚅道，“毕竟是上万人。”

许宁好笑道：“你把将军们都当作黄花大闺女了？”

门生们站起来问好，一边热烈会商着一边走出课堂，方筎生是最早分开的，仿佛多留一秒屁股上就要着火。

课堂里，台上一人，台下二三十人，划出一道光鲜的分边界。

“做你的门生可真是命苦，上课被你戏耍，下课被你当笑料。许宁，这就是你的为师之道？”

铃声恰好响起，一分一秒，未几很多。

另有几个月就到金陵大学一年一度的招生测验，很多外来的学子留宿在此处，时候又是饭点，许宁他们过来的时候，几近家家客满，找了半天赋找到一家另有空位的小饭店。

“不过话说返来，这一万人里即便只要一个好人，你要为了扼杀那九千多人，听任这个无辜人枉死吗？”

“是是是，我这等浑人有你情愿为友，的确是人生一大幸事。”许宁忙给他倒了酒，“喝吧，喝醉了喊你的亲兵拖你归去，大将军。”

“*恪守炮台，封闭港口，两军对峙，烽火复兴！”

初春暖阳落在树上，树影班驳，他的心却沉寂了下来。

先生冷下了脸，“是吗？那是不是只要为人父母者犯下罪恶，都无所害怕。归正有孝敬后代为其偿报，无有不成？”

“不错。”教台上的人问，“另有谁有别的定见？有新意的。”

“嗯，提及这地藏菩萨。你们可晓得菩萨凡胎*时的身份？”瞥见门生们面面相觑，他开口道：“光目女，就是地藏菩萨的前身，其母因正道而堕入天国不得超生。光目女为此建立佛塔，许下心愿，是为了救她母亲。”

讲台上先生摇着头念叨：“‘……如是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火线成正觉。’谁能解释这句话的意义？”

这证明你仗着满腹诗书，以大欺小。方筎生腹诽。

“我跟你说，元谧，此人最要紧的不是出身，当然，出、出身也很首要，不过有了才气，再如何草芥的出身，也有人情愿从了你！”

学子们暴露深思的模样，揣摩着他话语里的深意。

许宁发笑，“都民国了，那里来的秀才。”

这时，有人在门口嘲他。

“你要为了这一万暴徒，去扼杀一个孙文吗？”

“归正都一样。只要一张嚼舌根的嘴，甚么时候上了疆场连杆枪都拿不动。许元谧，要不是你我当年人缘了解，我也是不耐烦和你做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