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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唐莲1》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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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新婚之夜[第2页/共7页]

陈卿嗣意味深长笑笑,手扶着文若脑袋,甚是对劲,严厉说道:“火并期近,就在明日。”

“自秦汉以来,我中华士子独尊孔孟,然六诏之人不识孔孟,独仰天师,以书圣王右军为尊。中原之人多将此物保藏于私,身后入墓,永久独享;而六诏之人视其为道,从不买卖,只送于心中至尊至敬之人,曲大人与六诏干系密切,是以,老奴妄自猜想,这份大礼天然是六诏之人所奉于曲多数督之物。”

“夫君眼神当中,并无妾身。”依墨怜人自哀道。

“夫君,你真让妾身好等。”依墨声娇似水,赶紧起家相扶,不料却被文若一把揽住怀中。

“夫君不喜好妾身?”沉吟半晌,依墨倚在文若肩旁,倾诉其言。

“少爷只是以物装裱不堪,就忽视此物代价,实在可惜,依老奴看,此卷乃丧乱三帖之《二谢贴》真迹。”

文若自知婚事已成定局,便再无迷惑,待花烛燃尽,悄悄躺上婚床。

“妾身只是侧房,不敢以正室自居。”依墨被文若这鲁莽一抱弄得惊奇万分,羞得像个花骨朵,瞧也不敢瞧文若一眼。

“夫人,夫人!”文若大吼大呼,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侧眼望去,桌上两只鸳鸯酒杯已是淋漓烛光,格外夺目。

都护府与长史联婚之夜,在平和完竣贴满喜庆的长史府中,久违的钟声缓缓响起,文若心中不宁,扔下酒水,从长史府的后花圃绕过,进入祠堂。公然,祠堂深处一道身影背对大门,面朝烛火,恰是父亲陈卿嗣。

车马颠簸,阳光断断续续从扬起的车帘投入,杨氏尽是伤疤的容颜忽明忽暗。文若望着母亲,蓦地想起当年父亲与西宁王妃之事,不由心绞如痛,文若恍然明白,本来这十年来,母亲始终没有谅解父亲当年丑行,每日如枯禅行僧普通出入于这偌大的长史府,无人体贴,无人照顾,只得把全数心机用在本身身上,这般性子,多么坚固,又是多么孤傲?

一阵浓烈酥香轻抚脸颊,文若只觉小腹滚烫,难以自拔,仿佛被人下蛊似,不能自已望着依墨,见怀中伊人面色红晕,格外白净,好像冰烛之火,双眼透着少女密意,心中暗自笑道:“交州多少公子求之不得,我近水楼台,不知垂怜,依墨姐姐当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与他那一脸匪相的父亲截然分歧。”

“少爷,那《兰亭集序》真迹已随太宗天子葬入皇陵,人间怎还会有?王右军书法雄浑有力,入木三分,世人知《兰亭集序》,只因浮名在外,却不知王右军笔下之物皆是无价之物。”

礼乐升平,鞭炮如鼓,文若与依墨三跪九扣六拜首,方得礼毕,赞礼之人遵循规仪,循序而行,文若与依墨这对新婚佳耦左叩右拜,身厥后宾连声喝采,掌声频繁。文若余光所见,父亲几次点头,手指抖擞,仿佛比自个儿迁升官爵还要镇静难耐,就连平时从不谈笑的母亲杨氏,也是可贵暴露笑容。可不知为何,文若觉着面前天旋地转,耳鸣难止,久久不能停歇,恍忽间,重新晕复苏过来,自言自语道:“在此之前,我不过是想对付这门婚事,借而安定父亲的长史之位,可这新娘子在世人面前施礼以后,就将此生拜托于我,这等压迫,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天然是六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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